贝暖望着城下琢磨:可是怎么杀?变异丧尸绝对不会傻到待在从法曼城可以狙击到的地方,而且下面现在全是丧尸,想出去找它们,连城门都出不去。
炎腾双手撑着城墙,沉默地看着下面不要命地冲锋的尸潮,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好像在下十分难下的决心。
他终于转身叫人,声音平静,“把剩下的屏蔽剂都拿过来。”
还要屏蔽剂?
就是lbd那个打了会死人的山寨版屏蔽剂?
炎腾神情不动,眼神却很阴郁,“叫敢死队过来,我来给他们送行。”
所有人都很沉默。
所以炎腾又打算让敢死队注射屏蔽剂,出城去找变异丧尸。
除此之外,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
贝暖估量了一下,不用说普通人,就连陆行迟面对城下这么多丧尸,也没办法在尸潮中开出路来,平安地进出城。
注射屏蔽剂好像是唯一的办法。
来了十几个战士,全都换下了军装,穿着和丧尸类似的破烂而脏兮兮的平民衣服。
炎腾没有说话,向他们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军医也来了,带过来两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排小小的玻璃瓶,应该就是屏蔽剂。
军医撕开针头的包装,准备注射,所有敢死队员都平静地挽起袖子。
其中就有昨晚在城墙上和贝暖打过招呼的大男孩,他眼都不眨地盯着军医手里的针头,却紧紧抿着嘴唇,好像快哭了。
他旁边是个老兵,看他一眼,突然开口,“怕个屁啊,都是自愿报名的,你不想去,换别人去。”
“谁怕了?”大男孩努力争辩,低声说,“我就是忽然想起我家里人了。”
老兵呵了一声,“不怕你哭什么?胆子那么小。”
贝暖心想,他胆子不小,勇敢不是不害怕,是明明怕得要死,还敢去做。
邵白撸起袖子,“炎腾,把他换掉,我带敢死队出去,找变异丧尸,没有人比我更有经验。”
邵白一直在感染区处理变异丧尸,确实没有人比邵白更有经验。
炎腾凝视着他多年的战友,喉结动了动。
“少婆婆妈妈的。”邵白挽好袖子,从军医手里拿过针管,准备自己注射。
邵白的手被人按住了。
杜若小心地把针管从他手上拿掉,还给军医。
“你们都不用打这种鬼东西,我出去找变异丧尸,”杜若对大家笑笑,“我体质特殊,丧尸从来不攻击我。”
贝暖望着他发呆。认识杜若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杀任何一只丧尸,他连枪都不太会用吧?
杜若安抚地拍拍贝暖,“给我装备点凶器。”
他决心已定的样子,对贝暖伸出手。
贝暖求助地望向陆行迟。
陆行迟一直在看着杜若的眼睛,这时才对贝暖说:“给他。”
贝暖只好从空间里挑出两把最锋利的匕首,递给杜若,想了想,又把自己用的步枪和子弹拿出来,“可是他都不太会用啊。”
贝暖快哭了。
炎腾解下自己身上带着的手枪,连同弹夹递给杜若,“你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