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打湿了衣袖。我伏在窗台上抽泣着,我已经许久没有尽情哭泣了!
卫广拍着我的后背,他不停安慰我,声音轻柔。
“白寻野决定把真相告知他,包括他的身世,以及杀他母亲的凶手。”
“他和丁格斯跟过来,不就是为了告诉他真相?”我抽泣着,并极力保持着清醒;
“是,丁格斯说,这有益于反抗事业。”
我拿出匕首,从里面取出存储器,把它交给了卫广。
“把它交给白寻野和丁格斯,他们知道该怎样做!”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我停止了抽泣,脑海里不停想象着泰祈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我坐在走廊的地板上,等待着,祈祷着。不久后,从房间里传出了东西被砸翻在地的声音,几名看守立刻冲了进去,可很快又被打发了出来。
是泰祈在摔东西吗?他知道真相后难以接受而暴跳如雷吗?
地板很凉,就像寒冬夜里的月亮。这凉意能使自己清醒,使自己思考。
一杯热咖啡被递到了我的手中,我接过咖啡,抬头对艾雨儿说:
“谢谢你,可我不爱喝咖啡!”
她看起来有些颓废,相比在王室城时清瘦了不少。
“咖啡是王室城人的最爱之一。”
“我知道,我的祭灵顾问,祖利亚,每次饮酒后都会窝在沙发里喝它,一边喝一边咂嘴,就好像它无比美味似的。”
眼前浮现出祖利亚喝咖啡时的场景。
“逃亡的这些天,我几乎忘记了它的味道。”她盯着手中的咖啡说;
“是,变故能使人忘记最爱的东西,甚至是人!”我忧伤地说;
“我认为他仍然爱你!”
她的话使我坐直了身子。
“回不去了,无法再回到从前。”
“不,他知道真相后会痛心疾首,他会重新回到你身边。”
她眼神坚定,目光如炬。
我看着她瘦削的脸,思绪起伏。作为一个从小便养尊处优的贵族千金大小姐来讲,这一路的艰辛已是不易,而她能放下自身的变故来鼓励我,这份情谊又是如此珍贵。她的本质并不坏,只是被周遭环境所影响,就像隆狼和史露西一样。
“他已经成婚了,他应该对婚姻负责。”我说;
“可你我都知道那是夏缪尔的计策而已,她用计策得到了本不属于她的东西。”
“至少,她是真心爱他的。”
“那是占有,不是爱,就像我以前所做的那样。”
“是,就像你以前所做的那样。”
我重复着,然后一口气喝光了咖啡。
对于杂物镇的人们来说,咖啡只是又苦又浓的稀水,生活已被苦痛填满,所以再也容不下它的存在。
一个小时后,丁格斯和白寻野从泰祈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丁格斯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