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承泽府。
“大人,陛下来接您回宫了。”侍女捂着嘴偷笑。
沈秋辞正在看案卷,头也不抬道:“让他等一会儿吧。”
侍女笑着退下去,这个世上能让陛下等的也就只有她家大人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龙弈披了件薄披风立在廊下,侍女出来传话:“陛下,大人还未忙完,您要不移步前厅等一会儿?”
“不用,朕在这里等他。”
龙弈看着侍女手执灯笼渐渐远去,视线落在了书房的窗户上,那里燃着灯火,他能想象沈秋辞伏案看书卷的样子。
毕竟已经看过太多次了。
他明明是个妖,却比人更像一个人。
“熯之?”里面传来带着懒散的温润嗓音,“进来,外面凉。”
龙弈推门而入,沈秋辞抬眸,笑了一下:“等我片刻,很快就好。”
龙弈撩袍坐下,修长的手指绕着杯盏转了一圈:“你倒是比我这个皇帝还忙。”
“我这是为陛下做事,陛下竟然还嫌我太忙,我去哪儿讲理?”
龙弈轻笑出声。
等到沈秋辞忙完,已是后半夜,两人一起乘了马车往宫内去。
马车上,龙弈握着沈秋辞的手轻轻摩挲着。
夜色下的长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只偶尔传来打更人的声音。
龙弈突然叹了口气,沈秋辞看他:“怎么了?”
“只是突然想到人类的寿命有限,短短几十载,尚未尽兴,便要离场,有些感慨而已。”
沈秋辞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曾沉睡几千年,时间眨眼而过,这几千年时光都不若这短短几年来的恣意鲜活,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短。”
“那你生命的意义在于什么?”龙弈问他。
白袍男子薄唇轻启,吐出一个“你”字来。
“等陛下百年归老后,我便在你墓穴里长眠,世上四季更迭,朝起幕落都与我无关,可好?”
龙弈闭上眼睛,不好。
他不舍得。
沈秋辞闭着眼睛趴在别墅内的大床上低声呻吟着,而伏在他身上的人喘着粗气,在他耳边道:“阿辞,早知道我不是人,千年前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你走。”
沈秋辞感受着他在他身体里的力度,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很久后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来,低低喊了声:“熯之……”
龙弈将他翻过来,在他汗湿的额头上亲吻着,嘴里唤着:“阿辞,阿辞……”
手机亮了一下,沈秋辞看过去,陈也问他:还好吗?
龙弈拿起手机扔在一旁,低头道:“专心一点。”
龙弈双手覆住沈秋辞的双眼,再次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