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涩涩的钝痛,经过几天的藏匿,杀伤力倍数增长,瞬间就蔓延至全身。让他胸口像是被沉重的东西压着,喘不上气来。
“我叫她来吃饭。”收回思绪,许宿野很快就想好了借口。
许母眉开眼笑,“你别光愣着,倒是敲门啊,你不敢敲我来帮你敲。”
许宿野不太习惯地曲起指节,敲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时绿打开门,看到许宿野,正想叮嘱他最近别总来找她,就看到了站在后面的许母。
她咽下到嘴边的话,温和问道:“怎么了?”
“要不要,过来吃晚饭?”许宿野一字一句,嗓音低沉,说得艰难。
许母听出了他声音的僵硬,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
可实际上,他只是为他们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而觉得难过,这种压抑的痛苦让一向很能忍的他,都难以保持平静。
他胸前起伏得厉害,眼瞳很黑,比平时还要黑。
时绿看向许宿野,犹豫片刻,轻轻点头。
“打扰了。”
她又一次去了对面。
跟上次一样,许母总是找理由离开客厅,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坐在客厅沙发上,许宿野看到时绿手上的戒指不见了。
他转了转自己的戒指,到底是没舍得摘。
他们沉默地坐在客厅,直到吃晚饭的时间。
许宿野问:“要用勺子吗?”
“不用了,谢谢。”时绿表情淡漠,客气疏离的态度。
许宿野忍不住盯住她,想分辨出她现在的礼貌冷淡,到底是伪装出来
的,还是发自内心。
为什么她可以伪装得这么好?还是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许母轻咳一声,许宿野这才不甘不愿地收回视线。
他吃了口白米饭,几乎没怎么嚼,生生吞下。
连同那些负面情绪一起,无比艰难地藏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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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那天是周日。
许母和许宿野要回安城扫墓。
临走的时候,许宿野敲响了时绿的门,问她愿不愿意去。
许母一脸诧异。
背对着许母,许宿野眉眼低垂,漆黑的眼里甚至带着祈求。
考虑了十几秒,时绿不忍心拒绝,到底还是答应了。
“我去换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