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街道只剩下许宿野一个人。
门内是震耳欲聋的音乐,耀眼迷离的灯光,夹杂着很多人的欢笑声。
门外是黑蓝的天空,寂静闷热的夏季,连空气都凝固不动。
像是分割出了两个世界。
许宿野最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不放心地守在外面,直到时绿跟朋友离开,他才离开那里。
回忆起这段过往,时绿不轻不重地咬了咬下唇,“我那个时候,对你太差了。”
她那时候叛逆又自暴自弃,旁人越是不让她做什么,她就越是偏要做什么。
跟许宿野吵架之后,她好几天都故意不理他,任他焦灼不安,饱受折磨。
明明他是为她好。
“没关系。”
“我那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还好后来那家酒吧被人举报关停了,不然我继续混在那里,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事。”
能对未成年人开放的酒吧,能是什么好地方。
可时绿那时候不懂,她一方面很享受那种堕落的感觉,一方面又隐隐期待着,这样能够得到父母的更多关注。只是,最后她并没有得偿所愿,反而遇到了危险。
有次她跟社会上的人在酒吧里发生摩擦,到了动手的程度。
对方人多,最后是许宿野拼了命把她救出去的。
时绿没受伤,许宿野却被人用酒瓶在脑袋上砸了个血窟窿,碎玻璃到医院才取出来。中考的时候,他头上还缠着纱布。
他原本成绩那么好,甚至有机会拿到市状元,最后却因为这件事,差点连祁城一中都没考上。
“都过去了。”许宿野握紧她的手。
他没有说的是,那家酒吧是他举报的。
既然他没办法管住时绿,就只能从其他地方下手。
他们在小喷泉旁边坐了二十分钟,低声说着以前和现在的事。
直到小喷泉最后一点电耗尽,彩灯熄灭,周围陷入彻底的黑暗中。
微风习习,黑色树影摇曳,树叶沙沙作响。
时绿靠在许宿
野肩上,忽然问他:“有二十次了吗?”
“嗯?”
“从你做完手术,有二十次了吗?”
许宿野喉结滚动,“有了。”
刚做完手术那一个月虽然没怎么做,可第二个月,已经把次数都补上了。
“回车上?”
“好。”许宿野深深看她一眼,喉咙有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