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钱都抓在朱氏手里,要想弄出来还得从长计议,江老头没了胃口,放下碗筷后背着手走出堂屋。
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柳馥梅一家的外面。
隔着院门,能听到屋子里的欢声笑语,三丫嫌弃的声音响起:“妈,元宝又拉屎了。他怎么这么能拉啊?臭死了!”
江老头想要进去看看大孙子,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脸,摇摇头背着手往家的方向而去。
他的头发泛白,脊背略有佝偻,走路也不似年轻时那般风风火火,多了几分蹒跚的味道。
当晚,江半夏洗好澡抱着元宝在院子里的竹床上乘凉,牛尾村张支书的儿子张信找了过来。
江半夏以为他是来看病的,将元宝放好后问道:“怎么,是疹子还没好吗,给我看看!”
说着,她就伸手去撩男人裤腿。
张信红着一张脸退后两步:“没,我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说着,他一边卷裤腿给江半夏看一边说道:“我今天一早回厂里上班说起你帮忙治疹子的事情,正好我们厂长前几天也回乡下老家,也发了一身疹子,他让我回来问问你,那个药还有没有?”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的平平整整的五块钱,递给江半夏。
江半夏的视线在那五块钱上瞟了瞟,突然问道:“你上次说,你是在砖瓦厂上班?”
张信脸上余温还未消散,红着脸点点头。
“那你们厂子里的红砖多少钱一块?”
“一分钱两块!”
江半夏之前听江建军说过,家里建房子大概需要三万块砖头。那光是砖头就要一百五十块钱。
江半夏哦了一声,一脸的失望。
张信赶紧追问:“江半夏同志,你问这个干吗?”
江半夏动了点小心思,回道:“我家准备盖新房子,可要三万块砖,我爸手头钱不够,你们厂有没有那种缺了边角的残缺砖头,可以便宜点处理的?”
“偶尔也有,这个要碰运气!最近这半年的窑都烧的不错,没有残次品。而且这残次品基本也是一分钱四块!”
江半夏笑了笑:“我就随口问问,这钱我不收了。别人看病都没收钱,没道理收他的钱,你在这等着,我去拿点药!”
她进了房间后,去了一趟医药库,发现这种药膏只剩下最后一管了。
也是,这些天她至少治四五百人,库存不够是正常的。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补上。
她将药膏和一张清热解毒的中药方子递给张信,细细说了一遍用法,又叮嘱这药膏要是没用完,就好好保管起来,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得上的时候。
张信将她五块钱再次递给她:“你真的不收吗?”
江半夏乐了:“五块钱解决不了问题,这要是五百块我就收下了,行了,回去吧!”
张信默了好半天,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的说道:“那砖头的事,我会帮你留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