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见好友醉得愈发厉害,便好言好语道:“那你说,你这么气冲冲地来桃林,到底想聊什么?”
离庸噗通一声又坐了下来,这会儿春风和煦,桃林一片花海,远处是峰峦叠嶂,真是好一派静谧美景,可他这会儿却没有欣赏美景的心:“喂,小狐狸,你现在知道那姓鄂的为什么要与你解开家仙契约,甚至不惜诬赖你偷窃了吗?”
说起这个,刚刚还炸毛的乐十七瞬间低落了起来:“知道了。”
“为何?”
这事可太丢脸了,乐十七看了一眼旁边拿着竹板的小妖,实在不想对外妖开口,然而他对上长老带着威胁的眼眸,还是不得不老实开口:“他嫌弃我没用。”
离庸≈陶醉≈不弃:……哦。
“你们怎么都这么平静!不说点其他的吗?那鄂常德是不是眼光很烂!我明明很有用的!”
不弃斜眼看妖:“那你说,你有什么用?”
“我会法术,还会变幻,会打扫会吃鸡,我可是狐族最会吃鸡的青年妖!”乐十七郎拍着胸脯道。
不弃立刻解读道:“我明白了,你吃得多干得少,还没啥大本事,那鄂常德是嫌弃供奉你吃力不讨好,所以才不要你了。”
陶醉:“不弃,我有没有教过你说话的道理?”这死孩子,说得这么直白干什么。
“可是程大人也这么说话啊。”不弃默默小声道。
陶醉:……程兄尽不给孩子做好榜样。
“不弃,这话你可就说错了。”离庸拿着酒壶笑着道,“但凡程亦安没这么能打,他早就被人打死了。”
陶醉:……你也是!
“什么本官没这么能打,就被人打死了?离庸,你不会是气不过本官,想套本官麻袋吧?”很显然,程县令对没能套成判官老爷麻袋依旧耿耿于怀,这张口闭口就是套麻袋。
离庸忍不住讽刺道:“对啊,程大人您给不给套啊?”
程晋立刻躲到黑鹿鹿身后,张口就是小黑状:“师爷,他要套本官麻袋,办他!”
乐十七郎有些迷糊:……这群人啊妖啊,到底什么关系啊?!
黑山连给眼风都没给程亦安,径直走到桃林最偏的桌子坐下,程晋见没了靠山,倒也不急着跟上去,只道:“不请我坐下喝一杯吗?”
说完,他就非常自来熟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程兄你办完公务了?”
程晋抿了一口酒,觉得不好喝很快就放下了:“办完了,过两日汤溪就会开桃园集会,我已收到了不少老师好友的应邀,这两日就请陶兄多看顾桃林了。”
“没问题,程兄尽可放心。”
离庸就在旁边闷头喝酒,乐十七郎见长老醉得已经伏桌轻酣,便趁着不弃去拿酒的功夫,悄悄走过来,期期艾艾地问:“那个,这位大人,那个姬相公,他现在如何了?”
“怎么,心有愧疚了?”
乐十七郎张了张口,原本很想否认,但到底没否认。
“放心,他现在还算不错。”关于姬长侓的现状,程晋没特意去了解,还是从师兄的回信上知道的大概,“他是本届状元,按照惯例会直接进入翰林院,录从六品翰林修撰,但他外祖父病逝,须得守孝五月,所以他现在应还在家乡料理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