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金小姐找他不过是表达感谢之情,顺便祝他二次讲学顺利罢了。
倒是金老太爷在身体稍稍好转后,就隐瞒前情相看一事同他致歉,还送了不少孤本字帖给他,程晋原本不想收,但金老太爷口才了得,又是歉意又是谢意的,他最后只得收了。
“看你这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若是收敛些,本官说不定就告诉你了呢。”
猫猫气嘟嘟地啃了一只包子,嘴里不忿道:“不说就不说呗,看你和那金小姐就没戏,你当我猜不到吗?”
程晋冷哼两声:“胆子很大嘛,都敢打趣本官了?”
猫猫觉得自己可太难了,他这么可爱的小猫咪,到了哪里不是受人追捧,可怎么偏偏被这么个铁石心肠的人给救了,老天不公啊。
“不问就不问呗,凶什么凶啊。”潘小安躲稍远一些,才敢开口,“说起来,陈明允把金家得罪得这么狠,差点儿就毁了金小姐的未来,就这么放过他了?”
“这谁又知道呢,他如今名声全无,只能依仗水宫女婿这个身份,撇开他这个人的品性不说,妖族的以身相许也不知是报恩还是报仇了。”程晋颇为感叹道。
曾经被骚狐狸差点洗脑、真想变女身“以身相许”的猫猫:……哦。
“那如果是你女儿被骗被渣,你会这么放过他吗?”
程晋拒绝回答这种假设问题:“本官还未成亲。”
“只是如果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那就把他剁碎了喂猫,魂魄送去地府拔舌,下辈子让他投女胎,亲身体验一下被渣的‘快乐’。”
猫猫:……狠还是你狠jpg
“但为什么是喂猫!程酸酸你唬我!我挠死你!”
正在猫猫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时候,燕赤霞一身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见桌上还有包子,忙捡起吃了一只。
“道长,你从哪里来?竟弄得这般狼狈?”
燕赤霞咽下包子,又猛喝了一杯茶,这才稍稍恢复些气力,伸手将绑在背后的桃木剑搁在桌上:“还不是为了它。”
猫猫一闻到桃木剑上的气息,便吓得毛发之竖,蹭地一下就跳开了,程晋见此,伸手将缠绕在剑上的布条解开,只觉这木剑神光内敛、气息圆润,甚至隐隐还有一丝流光闪现。
“这剑,好似不是从前那把?”说来惭愧,从前那把燕赤霞蕴养十多年的桃木剑是被他砍毁的,虽然没断,但上头密密麻麻的蜘蛛裂纹,已然不能再承担追击妖邪之责。
一个道士没了捉妖的桃木剑,就跟没牙的老虎一样,燕赤霞这些日子除了攒钱工作,就是寻访材料修补桃木剑,现在看来,是直接换了把新的。
燕赤霞快速填饱了肚子,便高兴道:“不是,从前那把贫道也修好了,只是力量大不如前,幸运的是,前几日第一声春雷在闽南响起,刚好有只大妖在那里渡劫,天雷击木,怎么样?”
这就是传说中的雷击木啊:“厉害厉害,合着道长你这两日奔波了这么远啊?”
燕赤霞却不以为意,现在能走鬼道回来已经是抄近路了。从前他是不敢走鬼道的,毕竟他是道士,鬼道的老鬼野鬼若是联合起来对付他,他肯定招架不住,但托程大人的福,那些个老鬼也不会为难他,甚至这次雷击木的消息,还是一只老鬼告诉他的。
“算不得什么厉害,若是百年雷击木,那威力一剑都有斩杀大妖之能。”
猫猫已经被桃木剑的雷光刺得浑身难受,一听这话,当即炸毛,变成原形后几下就跑没影了。
程晋见此,便伸手将布条又缠绕了回去,刚要开口,却见燕赤霞眉头一皱,伸手在他身上拂了一下:“大人,您最近又遇上妖邪事了?”
程晋的脸色当即一变:“怎么说。”
“很微妙,有东西在您身上下了一种非常古怪的秘法。”
“这不可能,如果是术法,师爷不可能会察觉不到。”最近黑鹿鹿虽然一天中有大半天都在外打探庆恒的消息,但每日都会回来处理公务的。
而如果是黑鹿鹿都无法察觉的术法,那恐怕……就是出自庆恒之手了。
“不是妖或者鬼所为,也不像是道门或者佛门的手段,这种术法似乎对您并没有任何的歹意,甚至隐隐有回护之意。”燕赤霞仔细研究了一下,忍不住惊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