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敬脸『色』难看极了,冷冷道:“你不必这样巧舌如簧,是不是魔族,测试起来很简单,魔族都有魔纹,激发出魔纹也不难,只是辛苦你吃些苦头——”
“够了!”孟沧雨忽然打断他,低吼,“黎兄,你、你难道真的忍心看轩儿吃这样的苦?你难道真想毁了他?”
黎敬:“孟兄说笑了,我与他非亲非故,有什么不忍心的。”
孟沧雨大约是气急了:“轩儿他分明是你——”
“师尊!”楚丹枫忽然冲进正殿,周远山等人想要阻拦已经晚了。
楚丹枫不敢说得太明白,只朝孟沧雨摇摇头,祈求道:“师尊,不要。”
孟沧雨微微眯起眼睛,他猜到了自家徒弟的意思,却不明白他是如何得知的——定然是小五不忍心让庭轩知道真相。
试问,谁知道自己从未谋面的生父,竟然近在眼前,且想毁了自己,会高兴得起来?
让花庭轩在这种情形下知道自己的身世,实在是过于残忍。
孟沧雨看向黎敬,见对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忽然明白了,姓黎的早就算准了,他们舍不得徒儿,所以不会说,退一万步,即便自己说出真相,黎敬也必然矢口否认,没有人会相信他们。
孟沧雨于是硬生生转了口风,咬牙问:“黎岛主,我徒儿就算有魔族血统,又与你们何干?”
黎敬:“自师门大比,罗酆秘境出事以来,证据无一不指向魔族,这个时候,所有混迹于我们身边的魔族,不是都该防范吗?”
“你——!”孟沧雨气得都说不话了。
林沧风比他还要激动,“休得胡言!我双极宗的弟子,绝无可能与魔族勾结!”
“别怕。有掌门师伯做主,不会有事的。”楚丹枫见没人驱赶他,便悄咪咪站在了自家师弟身边,低声打安慰。
花庭轩仍旧是一副乖巧的小绵羊模样,垂下长睫『毛』,抿着唇点点头,心里却很冷静:林沧风直到这个时候,才站出来说话,可不是为了他这个弟子,而是为了宗门。
他那个人,心里只装得下宗门,不然也不会默许那样的事情发生,甚至主动遮掩。
“在下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好心提点罢了,不过,”黎敬道,“还是想给林掌门一个忠告,魔族生『性』凶残薄情,名门正派不屑于收容,何况是亲传的内门弟子?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魔族蠢蠢欲动,万剑峰上冤死的魂魄不宁,贵派弟子频频失踪……”
提到“万剑峰”,林沧风果然沉默了。
黎敬:“魔族人人得而诛之,继续让他待在双极宗,恐怕有护短之嫌,不如交给几大派共同看管、审问,就当是给第二小友一个交代。”
“此子看起来就不是善类,”九星剑派的宋掌门道,“定要审问明白,才能还第二潜一个公道。”
九星剑派表明态度之后,又有几位掌门附和,然而,也有不同意见,譬如碧霞阁的戚阁主,很不给姐夫面子,反对道:“第二潜也是双极宗弟子,说到底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别派不应该『插』手。”
须弥寺的佛修们也口宣佛号,道:“戚阁主所言极是。”
说到底,双极宗立派千年,在修真界还是有些分量、有些盟友的,如今不就有人站出来替他们说话了?
可就在楚丹枫即将松口气的时候,林沧风却沉声道:“这虽是我双极宗的私事,可双极宗最光明磊落,此事绝不会轻轻揭过,沧风会将那逆徒关进鄙派思过洞,押入水牢,直到问出真相为止,一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若真有倒行逆施之事,绝不姑息。”
“掌门师伯!”楚丹枫忍不住高声叫道。
思过洞的水牢一向只关押罪大恶极、欺师灭祖的弟子,,近百年来都没有人去过了,听说里头极其可怕,只要丢进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掌门师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主动地处置花庭轩?
花庭轩却一点都不意外,他那一日在乾连峰听到了林沧风和孟沧雨的对话,又派鬼月老打探消息,如今心里明镜似的:掌门师伯准备拿他顶缸。
顺水推舟,把万剑峰的腌臜事一股脑都推倒他身上去,用一个小小弟子解宗门的燃眉之急,多划算的买卖。
然而,总有没眼『色』的人捣『乱』。
楚丹枫跪倒在地,朗声道:“弟子愿以『性』命担保,六师弟他是冤枉的,万万不可投入水牢,掌门师伯若不相信,弟子愿——”
可话到这里戛然而止,楚丹枫脸『色』骤变,他捂住心口,豆大的汗珠滚落,脸『色』已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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