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广南西路到夷州一路走来,若是没有梁川,侬人这个小团体,只怕要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们性子孤僻,却不是油盐不进,也分得清好赖!
以前侬人与关中人还有其他人打过几场架,高调的侬人从那以后开始低调做事起来,他们发现,比他们猛的人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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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响很是为难。
啪的一声,小木锤落到桌上,中途退堂休息片刻,稍后再继续审理这个案子。
邢昌松了一口气,那一刀还没有落下来。
这一次他明显能感觉得到,有人在背后坦护他们!他也能明白,是他们万安社的队员有过错,不应该如此激进,直接就与人家打起来,还好是对方侬人留了一手,没有直接赶尽杀绝,否则他们这一次绝对要损失惨重。
他不经意地望向陪审席上的梁川,猛地发现,对方竟然也在注视着自己!
这人竟比自己还要年轻!
看那样子,年轻而稳重,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起浮,透过眼睛却能看得出来,他的内心有着诸多的变化。
这人若是自己的对手,很可怕。
他却是夷州现在共主,梁家的当家人。
梁川的眼神很锐厉,就像在解剖自己的身体一般,自己也算是江湖风雨看惯的老人,在他们跟前,竟然还是如此拘束!
梁川趁着罗响中途休堂的空档,看了邢昌几眼,才缓缓地收回自己的目光,走到罗响身边,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老头,老头子同样出尘不凡。
三人站在一起,低声商量着重要的事情。
邢昌左右看了看,堂下的反应还算平淡,就是自己的这些兄弟,他们已经开始紧张。
怕死是人的天性,不怕死是不可能的!
身边的这些个兄弟,大部分甚至连自己的村子都是第一次出,公堂是什么样的更是没有见过,堂上的守卫那压迫感就能让他们屁滚尿流。
什么是狡辩,他们这个时候连话都说不利索,更不要说去与官府争论了!
最明显的要数纪其陆沉三兄弟,三个人就像受惊的鹌鹑,身体在瑟瑟发抖,躲在解落当中一言不发!
邢昌甚至觉得,是自己害了这些人,自己不怕,不代表身边的兄弟也不怕,一但真正定罪,自己就万死难辞!
邢昌心情忐忑。
他并不是想当大哥出风头,把这帮人聚到一起,为的也是自己能够更好地生存下去。
如今走到这堂上,似乎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一切但看罗响与梁川的态度,将会如何对待他们这一群人!
梁川苏渭与罗响三人找了一个隐蔽的角度似在定性之上有不同的意见,三个人的措辞颇为激烈!
苏渭的观点很是直接,对待这些几近乱民的人,不需要有任何的悲悯与同情,他就是帝王专制下的典型士人,对下层人民没有任何的同情,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上层的人!
要处理,而且要坚决果断,让所有人都认识到,以后再犯同样的过错,就是这般下场。
罗响却不这么认为。
现在的夷州有自己的律法,犯了什么样的事就要定什么样的罪,这些全部都要遵循法典上的制度规定,若是又要口头定罪,那这部夷州律法的权威又要受到挑战与质疑。在人们的印象当中又会以为,这岛上还是人说了算,而不是律法说了算,没有几个人老老实实地去按法律办事。
为了推行律法,岛上付出的代价是巨大,这一切可能就因为今天这一起案子而化为乌有。
罗响位卑而言轻,他就是一个司法的小干部,在梁家这个权力体系里面,就算是保正都比他要来得大!
可是今天他的话,让梁川陷入了沉思。
苏渭的想法是对的,但是他没有考虑后果,所以苏渭的说法并不可取。
罗响的说法不是很准确,但是后果考虑到了,罗响的说法就是准确拿捏住了梁川的七寸。梁川一心推行法治,这种思想没有几个人能够体会,但是身为法治工作者的罗响,能够站在梁川的角度来分析,所以他提出了梁川最需要的那个想法。
‘那依你看,他们这些人能治什么样的罪?’
苏渭一听梁川的话,心中便已了解,梁川这一次没有听他的话,而是采纳了罗响的建议!他便再没有说话,只是把机会给了罗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