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胜天却走上过来,大手落在了她肚子上:“咱们的宝宝,这几天安分吗,让你难受了吗?”
顾清溪低垂着眼睛,眉眼柔顺如水:“没有,他很体贴我,知道这几天心烦,一直很乖。”
萧胜天听到她说“心烦”那两个字,自然是有些歉疚,一时将她揽住:“清溪,还是我自己不够细心,倒是连累你跟着我担心,我听陈全说了,你没少来回奔波,这么冷的天,你大着肚子,吃了不少苦头。”
顾清溪这几天,自是揪心得要命,生怕他有个什么不好。
他上辈子是何等样人,如果这辈子却不一样了,哪怕明知道不同的一生有不同的轨迹,但还是会担心,担心是不是自己的缘故影响了他的事业发展。
如今他没事,终于放心了。
于是她轻笑了下,温声说:“你没事就好,你没事,我和孩子就都好,如果你万一出什么事——”
说到这里,她语音转低。
这几天,一直硬撑着,在工地,在家里,都是撑着,不会表现出一丝脆弱,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到底有多怕。现在没事了,硬撑着的那根弦崩开了,她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了。
萧胜天一把将她抱住了。
她如今肚子越发凸起,不敢抱得特别实在,只能小心翼翼地虚抱着。
他抱着她,温声安慰说:“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才几天,就是配合调查,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公司也都很好,我们光明正大,没什么见不得人,不怕查,医院里的那个,命保下来了,以后无论怎么着,我们给够赔偿,总能解决问题,是不是?”
说着,他捧着她的脸,冲她笑:“你看,我这不是挺精神的,其实人家对我挺好,好吃好住好喝。”
然而顾清溪看他笑,却是越发难过,将脸埋在他胸膛上,闷声哭了:“你别只说好听的哄我。”
萧胜天抱着她,正色道:“不是哄你,你看我神清气爽,干净利索,哪里不好了?”
顾清溪抬起头,睁着泪眼看他,眨巴眨巴眼睛。
她突然问道:“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去哪儿了?”
萧胜天:“从那里出来就晚了。”
顾清溪瘪着唇儿,想哭,不过忍住了:“骗人,你肯定特意去理发了!”
为什么去理发,还特意收拾了下自己,不就是怕她看到难过吗?
萧胜天哑然失笑,抱着她:“对,我怕我看着太邋遢,你看到哭鼻子不说,万一嫌弃我怎么办?”
顾清溪却更加心疼了,她埋在他怀里,抱紧了他。
当然明白,他是怕自己担心罢了。
萧胜天将下巴轻抵在她发间,温声说:“清溪,我发誓,以后我一定做事会更加小心,再也不会让你担心。”
他不想说的是,在无法自由的这几天,他无时不刻不在担心。
并不是担心自己,他吃什么苦头,遇到什么难事都不怕,他就是怕她担心,怕她哭,怕她瞎想。
当晚两个人就这么搂着躺在床上,窗帘半开着,望着窗外的月光,说着话。
萧胜天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一一说给顾清溪,顾清溪听着,倒确实松了口气,她知道这年代,有些地方进去后都是先挨揍,很多事情还不太规范,不过好在萧胜天打点得不错,确实没吃什么苦头。
这样她就放心了。
一时说起来公司的事,萧胜天和她详细讲了如今的情况,顾清溪这才知道,他已经见过陈全了,陈全把所有的事都向他禀报了。
萧胜天轻轻摩挲着顾清溪的脸颊,温声说:“这几天辛苦你了,我听陈全说了,建国没来的时候,你跑了好几趟。”
顾清溪:“嗯,我心急,学校的课也都结课了,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
萧胜天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辛苦你了。”
他一直都想护着她,将她捧在手心里,没想到现在反倒要她为自己操心。
顾清溪想起来她每次过去的种种,多少有些心疼心酸:“我过去并不觉得什么,许多事你也不和我说,那几天我赶过去,才觉得你平时吃了不少苦头。”
不说如今天那么冷,他还时不时跑工地,只说从这里到工地,要转乘两次公交车,其中耗费不少时间,他最近一直这么来回跑,根本就是一直在迁就他。
萧胜天挑眉,叹道:“我是男人,那不算什么,你说这个太瞧不起我了。”
顾清溪:“可是我心疼。”
萧胜天越发低头吻她:“好,那你好好学习,将来分配一份好工作,你养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