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柳以自身为例,用贵为小县城高考状元的自己沦落为大学中等成绩的经历,安抚着扎在怀里自责的哭个不停的韩彤彤,眼角余光瞅见一旁一直面带愧色的好几个妹妹露出了释然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宁浩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催促自己过来的目的。
含笑坐在石凳上,面朝围拢在身边的妹妹们,一派大姐姐和曦温暖的李柳,藏在石凳下的脚掌,暗暗在反复碾压着宁浩的脚面。
一个个含笑呵斥过了面带赧然的妹子们,搂着韩彤彤瘦削的肩,嫣然一笑;“静姐给姐姐加薪了,想吃什么!姐姐今天请客。”
操作间里,北边原来空着的半间,按着操作台的高度新打制的长长的长条案子,坐在高脚椅子里相对坐在长案两面,分帮分派,泾渭分明的双方,人数严重失衡。
以萧鸿青为首,大王,郑君耀,胡峰,四条昂藏大汉,四大酒漏,独自成团;傲然挑战对面密集坐着的一排对手。
坐在长桌顶头的萧鸿轩,看见推门进来的老马和小陆,翻手腕看腕表,笑道;“哦!刚二十分钟,老姚今天的思想教育课偷懒了?”
老马斜着眼一脸的哀怨,陆清绯笑的见牙不见嘴,“来了个官威更大的老爷子!”
方才进了办公室,老马和小陆心里立时就明白了,今天又被萧老三这一肚子坏水的家伙给坑了。
老马立在屋中间低着斜了顶的脑袋,在老姚训诫的话语间隙,哼哈应着声,漂亮合格的捧哏应声虫;小陆绕屋不停的走动,取来了水果,烧水泡茶,伺候着老爷子们。
老姚思想教育课,从来不重样,总是有针对性,针对小陆发起,老马领头的影视公司的预防针谁也不知道老爷子啥时间预备好的,一二三四五六七,一条条言之有物,由不得老马化身磕头虫,是是!对对!好好!一面应声一面点着头。
“,,,,,,,娱乐行业的潜规则,一个潜字,就把性质说透了!躲在暗处,见不得光!,,,,,
,,,,,,,,,,,,相比起一部片子的项目,很可能就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说得好!”
随着啪啪的鼓掌声,罕见的穿了一身休闲装的老袁走进了屋。
除过老严,所有人都忙不迭站起身来。
老严撩起低垂着的眼帘,眼神不善,乜斜着进了屋的老袁父子二人。
“老姚在政法口工作了一辈子,花心思,给孩子们敲警钟,肯定错不了!离休的老家伙,不图升迁了;用不着袁大书记您金口给个肯定了!”
眼瞅着老爷子们这就要开始斗嘴了,老马和小陆交换了个眼神,鞠了个躬,打着哈哈,和老袁问过好,哧溜,滑到屋门口外,
冲着屋里的老爷子们再鞠一躬,果断的就把门关了。
老袁看着儿子熟络的倒了残茶,清洗了茶具,烧水的空隙,收拾干净茶几,洗茶,泡茶,仪态谦恭的把斟在茶盏新泡好的茶一个个送到长辈手里,笑着摆手道;
“小松,走吧,去隔壁,年轻人和年轻人聚聚。”
等着儿子出了门,老袁立马就变了脸,“纳兰教授,静儿家长你还排不到头一个吧!?摆亲家的脸子过了啊!”
出人意料的,老居抢在老严的前面呛声:“静儿是我们当闺女看着长大的,凭啥?就冲着你一省的首长,我们当爹的就不敢心疼自己闺女了?”
“嗯嗯!俺们家的闺女要长相有长相,要人才有人才,凭啥娘家人不能说话了?想要在你管辖的一亩三分地里耍横!看不起我们几个平民百姓,行呀,还就不跟你多说了!
树挪死人挪活,俺们闺女去南方找她爹妈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静儿,就别回来了,老袁你有本事去找南方找老白两口子耍横去!”素来话少的老曹竟也是冷着脸。
老袁顾不上搭理老居好和老曹,忙着冲梗着脖子欲张嘴的老姚猛摆手,“省省了,知道数你最能说了,刚才在屋门外已经听你不重话念叨半个点了,嗓子也累了,你喝茶!姚检察长,姚大书记!好好把嗓子润润!”
老袁这话说的巧妙,论上下级关系,老姚离休前是下属,
老姚如今是诚居公司党支部书记,就又成了老袁的下属。连打带消,这就把最能说的老姚到了嘴边的话硬硬的给憋回肚子里去了。
“老哥!都是一家人,有没有小松和静儿俩的事,这一家的孩子咱们不都是他们的长辈吗?”老袁笑容诚挚看着老严。
瞧着老严板着的脸松弛下来。老袁轻声笑道;“刚才在停车场,刚下车,就遇到李柳和宁浩俩人带着一帮上学的小小子和小丫头们去吃火锅去了!你们是在这里,,,,,,,”
老居双手扶着手杖,边站起身,边嚷着;“楼上一群都是只顾着自己和高兴了的臭小子,谁稀罕他们!
走了,瞅瞅孩子们去!”
听见楼道里的声响,操作间里的人呼啦啦都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