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知道黑子哥不留隔夜仇的性子,宁浩
没在步行街等人,提前带着几个成年了的弟弟抢先堵在城南的这个十字街口西北角的茶庄门口。
“有苗不愁长,几年不见,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了,人模狗样的!
早干嘛去了!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小黑聋拉着八字眉,鼻翅扇动,抬脚就踢。
歪着身子躲开穿着白底黑面布鞋飞踢过来的大脚,宁浩陪着笑脸推开茶庄高大的玻璃大门。
抽空瞪了眼张嘴想要辩解的弟弟们。
黑子哥来了这儿!该看到了,也该听了,他自然有了自己的判断。
哪用得上谁多嘴多舌?
独自一个人从步行街偷跑的阿瘸,一路催着出租车司机快开,离开步行街越远,越是后怕。
小黑一走,围拢的人群跟着也一起向南边。
没人盯着,雇来的帮闲却一个个抱头蹲在路边。
“跑!”阿瘸压着嗓子。
身旁的汉子,苦着脸,摇着头;“往哪跑?古城就这么大,谁家他找不到?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终究只是拿人钱财与人办事,打砸抢一样没占,来来回回恶声恶气帮着咋呼。
帮闲们知道祸惹了,却也算不得大。
倒是催着带头闹事的阿瘸,一个外地人,能跑还是跑,赶快通知老板,找地方躲躲。
街角的这间上千平米,装裱雅致的茶庄,是黄莺来到古城拿下的第一间店,毗邻街角另一面,陆氏在古城最大的茶庄。
挂匾开业,黄莺瞪大了眼,等了一天又一天,竟是一次也没等到陆清绯。
陆氏茶业这边当家的主事,办公并不是在隔壁上下两层,兼具经营茶秀的最大店里。
一面广撒网,贴着陆氏的铺子开新店,一面安排阿瘸打听,陆清绯常驻在哪间店。
一个人悄悄找到那家河畔步行街口,少见的没有用上陆氏的名字的茶庄。
隔着茶色窗玻璃,那人正坐在茶海边布茶待客。
两间的店,不大,却很有韵味。
与一旁,街口第一间,挂着个黑乎乎门牌的店,余韵相通。
黄莺悄然进了隔壁钓客食府,点了壶茶。
室内灯光幽幽,木色若古画,依窗凭栏观河;碧空尽处,远山如黛;隔着道河堤大道,大河奔流,波光影日。
恍惚间,似乎在看着时光流转不息,不知不觉中,竟独坐了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