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绯抿嘴,“嘘!”,抬手竖着食指挡在黄莺微翘的唇上。
瞪着一双秀目的黄莺,蓦然间忸怩着涨红了脸。
“结了婚,迟早要打通,这不是还能省了工钱?”陆清绯赖乎乎的,一面说,一面悄悄的攥住了黄莺的手。
“你!”挣了两下,黄莺就认命了似的,乖乖的和陆清绯十指相扣,像是看街头热闹,并肩而立,看着一群鲜衣怒马惯了的二世祖们,兴高采烈地抢过工人手里的大锤,嗷嗷叫着,“砰砰啪啪”,砸着自己店里的墙。
“哥,那小子砸了咱家店里好多茶具!”乔乔凑在小黑子身边,眼睛往摆放茶具的博物架示意着。
小黑子扒拉着乔乔的脑袋,左看看,又看看;“你谁呀!”
宁浩忙解释道;“黑哥,他是萧紫的男朋友!”
“哪还等什么呀!?”小黑子压低着嗓子,手指头戳着宁浩的脑门,“去,挑好的拿;别忘了,要杯碟壶成套。特么的,手脚麻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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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七天,黄莺恍是被挟持着斗转了一次人生。
对于一个待嫁新娘而言,置办一个新家,一个温馨的爱巢,绝对是一件神圣又劳心费劲的事。
事情太多太多,黄莺忙的几乎要忘了白天和黑夜,忘了吃饭和睡觉。
便是这样,稍有空隙的时候,黄莺总是忍不住要拉着陆清绯打听,小黑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穿的像个蹲街边等活养家的落魄户,和自己大哥那样级数的老板说话,横的像个劫道的山大王,大方的能随口说了送,就真送了他们一套高档新房,小气起来却能为了阿瘸打烂过钓客的茶具,不依不饶的把自己店里半面墙博古架里的茶具打劫一空。
来到古城经商,免不了会听说过,曾经的三兄弟如何如何的神奇。
只是小黑子在其中似乎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第一次接触,初起的感受,是要带着恼怒!
事后越是回想,却越是有种难以名说的感触。
拿着小黑子和以往在家中企业主管财务接触过的商业精英们比较,这个言语无状,痞气十足的人,竟是个善于把控局面,心思敏锐,快刀斩乱麻的高人。
不单是古城这面当时在场的众人,就连远隔千里的自己家里人,都不知不觉让他掌控着,推动着,满足他的意愿。
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是个可有可无的浑人?
陆清绯的答案简洁到只有四个字;“真实,真诚。”
小黑子和突兀的出现一样。
谢莹走得很急。
歉然的和剩下的寥寥数位客人道了歉,免了单,礼送出门。匆忙结了两个中年妇人帮工的工资。
暮色里小黑子推开钓客食府虚掩的大门,抹黑打开灯,看到的就是熟悉,却又从未曾破败过的钓客食府。
对着大门的吧台上,留着张纸条。
黑子,钓客还给你,我去找儿子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黑子蓦然真的爆燃了。
嘴里絮絮叨叨,杂乱无章的乱骂着,狠命的撕扯了纸条,“呀!”,陡然一脚,将实木的吧台踢出了个大洞。
“小黑哥。”
急忙抱住发狂了的小黑哥的宁浩,瞧见小黑哥双眸溢满的血丝比门外广场一周深秋红叶好要红的惊心妖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