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瞅瞅,这个是不是要换了?”
居小妹忙接过大哥递下来的木块,小跑着送到远处靠着椅背眯眼打盹的老严的手里。
“唉!”老严摇着满头白发的脑袋,怒其不争的叹着气。人呀,不服老不行呀,要是早两年稍稍腿脚硬棒点,自己上梯子干活也不当着个理论指导!
“瞧好了,这样的,屋顶一圈应该有十六个,木件不用换,把开口销子里面从新加上木条,木条工具箱里有现成的。”
起身在屋顶指指画画说完了,“七八天了,半天的活还干不利落,就这还跟我吹牛逼,自己是狱建大队的技术大拿。
呸!脸黑就这点好处,不拍臊红了脸被人看出来。”
“呦呵!你牛,你上来自己动手呀!”
“欺负老头不是,我八十多了,倒是想上去,胳膊腿不答应。”
“这不就对了,您也不是什么完人,干嘛非逼着我样样都行呢?”
“是我逼你吗!鸿轩和国庆俩人但凡有一个在,我会为这点小事跟你这废物多费一星唾沫,我老严就跟你姓。”
“自我暴露了吧!打小你就不待见我,可着劲的就喜欢那哥俩。偏心眼,一身的学问不教我。”
“那是你笨,哼哼!”
“老严,你这就越来越不讲理了,出了门你随便找一人打听打听,小黑子是不是聪明伶俐模样俊!你这关了门说瞎话的毛病要不得。”
见小黑子下了梯子,欧阳静放开扶人字梯的手,瞪了眼看热闹看的真带劲的居小妹。
“关门挂帘子不见日头你就不知道看看表!?让你过来干活搭不上手,吃吃喝喝的还要我吆喝你。”
居小妹翻着白眼,吐着舌头;一扭身打开了门看了看天,灰蒙蒙,起了风,缩着脖子跑了出去。
这些天,除了他们四个人,隔壁三楼还有个宁浩专门负责给大家做饭,白天关了门检修,晚上都回到隔壁三楼宿舍休息,和外界几乎没有联系。
欧阳静却不觉得无聊乏味,象方才老严和小黑子斗嘴,爷俩没大没小,车轱辘话翻来倒去斗嘴皮子,隔了数年,竟有种怎么也听不够的感觉。
“老严,晚上整两口!”小黑子低头在工具箱里翻检着,犹然不忘逗着老严。
“行啊!”接过欧阳静重新斟热茶,老严咧嘴刚答应。
“不行。”欧阳静拍着桌子,“黄叔说了,你缺钙,晚上只准喝奶,不许喝酒。”
“不让喝就不让喝呗,干嘛要拍桌子!又不是在你董事长办公室教训下属。”老严扭腰半转了身子,给欧阳静个脊背。
“哧哧!哧哧!”小黑子背对着这边,耸动着肩,偷偷乐着。
“你,活干的不行,挑事的本事挺大,晚上一个人待这,不许回去吃饭睡觉。”欧阳静拍着桌子冲小黑子吼着。
小黑子扭过脸来,眨巴着眼,“今天不行,我约了大哥过来。”
“少拿大哥压我。满嘴的鬼话,谁信?”
“真的,不光大哥,我还让大哥顺便带上燕子,一起过来。”
小黑子提到劳燕,蓦然间屋里静了,直到居小妹来叫过隔壁三楼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