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竺姐您还是把卡先收起来。”
送客到电梯口,看着电梯门缓缓关闭,竺芷兰一边挥手,一边急促的大声说道;“明天办手续用到钱了,黄大夫你打电话,我给送过去。”
随着电梯门关闭,黄淑纤上翘的嘴角顿时收回,独自哧哧冷笑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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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劳燕见到一头短发茬,发际线向后退老高的黑哥,第一个感触便是黑哥老了!
“黑哥,你是个大草包!”都记不清是多久之前,每次看到三哥和纳兰哥哥忙的不亦说乎,顶着一头软软黄发的大脑袋,瘦猴似的小姑娘,就要忍不住,朝着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蜷着身子打盹的黑子哥吼两声。
黑哥总是懒到头都不抬一下,拿手指指忙碌着的俩人,眯着眼,语气痞赖;“他俩,没托生好,劳碌命;我这是会享福,富贵命,懂吗!燕子,多学着点黑哥,千万别学他俩。。。。”
免不了,再次被怼着耳朵吼几声;“黑哥什么也不会,大草包,大草包,我才不学你呢,,,,,,,,”
即便是后来年纪渐长,长成个大姑娘了,没离开古城远去异国前,劳燕时不时的还是会冲着黑子哥吼两声,“黑子哥,大草包。”
只是其中的含义,已经变成了更多的是妹妹在跟哥哥撒娇,也会刻意避开了外人,只有很亲近的人在场的时候。
劳燕对黑子哥看法彻彻底底的大转变,是去了异国他乡以后。
“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活着,存在着,脸面,尊严,情怀,才有价值。”临行前黑子哥特地叮嘱,“新环境,少不了会吃亏受气;长大了,独自在外,要学着心里明白吃亏上当了,先别发火,冷静下来,小亏忍着吃,能少吃点大亏。。。。。。”
开始在异乡独自创业,人情关系,资本往来,稍有差错,就要付出代价。而任由内心喜怒,情绪化的对待身边发生的这一切不顺心的事情,结果只会是越来越糟。
走过一段如履薄冰的日子,劳燕才明白,自己和三哥纳兰哥哥学到的是做事的能耐,小黑哥教自己的是做人的本事。
往后多年,越洋电话里,依然会嗲声嗲气叫嚣着;“黑子哥,大草包。”
脚尖踮着地,老严惬意的仰靠在大班椅里,享受着眼前的画面。
很长一段时间,看着小丫头长大起来的老一辈们忧心忡忡。
每每提起劳燕,都是连连叹气;这丫头太难搞了!
讲理,讲不过嘴皮子利落心思缜密的小丫头;便是话语里占到了道理,丫头嘴一咧,梨花带雨,凄然欲死;谁忍得下心来呵责闺女?
一哭,二哭,再哭,,,,,,,。一省的首长袁国栋家的,老袁夫人头一个扛不住了。
袁夫人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口口声声,谁要是再编排燕子丫头的不是,老娘跟他没完!
瞧架势,谁敢跟她说,你在助纣为虐!
老太太就敢一口唾沫吐你脸上。
多少上岁数的老人,烦心的把不多几缕头发挠的越发的少。
唯有老严和老居,不为所动。
哥仨都不在的时候,由着丫头闹几天,不光有坏处,要想想,没个横人顶门立户,免不了有人心生觊觎,明了暗了的动歪心思。
再说了,能克制劳燕的人,到了时间,就要回来了。
谁能克制劳燕?
萧鸿轩不行,倒不是鸿轩压制不住劳燕;当闺女养大的,鸿轩太宠溺劳燕了。
纳兰教劳燕学知识一丝不苟,可要是指望着纳兰黑了脸管教劳燕,就还是别指望了。
劳燕这套和讲不过道理的讲情分,和讲情分的说道理,道理情分都讲不通,就撒泼耍无赖,书本上没有的本事,是跟他黑子哥学来的。
比起劳燕来,小黑子本人犯起浑,根本就没道理可讲;我不好过,都别想有好日子,崩提啥叫脸面,啥叫规矩,统统滚一边去。
劳燕就怕黑子哥这样比她更不讲理的。
要让小黑子占了理,攥住了小辫子,小燕子飞天上,也逃不过被揪了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