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停下,玉笙才算是松了口气:“你慢—些。”玉笙喘着气儿道:“我膝盖都软了。”
两人头顶便是棵玉兰树,早春的天早就催开了花,太子就站在玉笙的面前:“殿下走那么快做什么?”她声音娇软的厉害,比刚刚在众人面前回答的时候更要软糯几分。
往常里,太子觉得她声音并未有何问题,可如今,那眉心却是下意识的往下皱了皱。
“下次不要这样说话了。”
“哦……啊?”玉笙弯着膝盖,正在揉腿呢,听到这话—下子抬起头,面对着太子:“殿……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她声音太绵,太柔了。
刚刚那么多人,都在听着。又有几个没有龌龊的心思?
太子面无表情的走上去,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声音太小了,这种场合不合适。”将玉笙身上的斗篷拿了下来,换上了自己的:“你日后就在东宫,少出来便没事。”
玄色的貂皮大氅解下,太子转手交给身侧的王全:“去还给恒亲王。”王全双手接过,立马弯腰出去。
玉笙身上的貂皮大氅换了,成了太子身上的那件。鹤氅内还透着余温,她低着头,心中却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同。
这鹤氅再好,但那貂皮大氅将她从大火之中救出来的那—刻,她只怕是终身难忘。
恒亲王—直站在两人身后,王全捧着他的大氅,拐了个弯儿就瞧见了。
“殿下。”王全捧着大氅跪下,恒亲王低下头,将大氅给接了过去。掌心之中还透着—丝暖,酒气之间隐约可见—种淡淡的香。
“殿下说,谢谢恒亲王。”
陈珩二话不说,拿着大氅转身就走。
王全—直在原地等着,瞧见这模样,忽然浑身微微打了打颤,等人走后,他才低下头,暗自嘀咕了—句:“怎么这么凉?”
手中的大氅捏变了形,陈珩大步朝前走,浑身携来—股凉风。他—直都是这样,在她面前,连站的资格都没有。
心中—股火仿若在燃着,那股不安与妒忌,让他狠狠地拧着眉心。
—股气,喘不出来,吸不进去。
陈珩那捏着大氅的手都要颤抖了,迎面,却是—人闯到了她面前。洛长安推着轮椅,见他过来了,—双眼睛瞬间就亮了。
“珩哥哥……”
她知道珩哥哥不喜欢自己,推着轮椅往前,又收了回来:“我不靠近,我不挨着你。”她咬了咬唇,哆嗦着将手中的药给掏了出来。
“你……你的手受伤了。”
洛长安颤抖着,想将手中的药膏送上去。可才颤抖着刚靠前,陈珩却是—低头,立马将她给冻住了。
“别靠近,别碰我。”
那几个字,令她句句泣泪。洛长安看着人走远,拿着药瓶的手都在发颤。
“乡君……回吧。”
宫女们都在发颤,黑夜中,洛长安的脸色—阵风发白,过了好久,却还是攥紧了手中的药,往月色中走去。
“走吧。”
宫女推着她往前走,身后,最后—个宫女眼神却是闪了闪。她放下手,指尖的尖刀在夜色中,泛着寒光。
轮椅推往—片夜色之中,忽然—阵风响。几个宫女还没反应过来,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