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别担心了。”
刘进忠来一趟之后,太子殿下与恒亲王都跟着走了。连带着玉笙也被叫了过去。刚乱糟糟的广阳宫中,人潮褪去之后,眨眼就安静的有几分异常。
元承徽跪在地上,给太子妃捶着腿,言语之间满是讨好。
“皇后娘娘懿旨已下,一切自然都尘埃落定了,还是娘娘英明。”幸好刚太子妃留了一手,一早之前就去求了皇后娘娘,否则今日这事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想到刚刚那场景,元承徽依旧还是咬牙切齿。
这玉庶人的运气还当真是好,分明都已经穷途末路了,却又半途中杀出来一个恒亲王。
“本宫依旧还是有些不安。”太子妃躺在软塌之上。脑子里刚刚一直在闪过刘进忠的模样。刘公公是陛下身侧的红人,可以说他的态度就是陛下的态度。
刚刚宣旨的时候,她若是没看错的话,刘进忠对待玉笙比对平日里待她还要恭敬巴结。
“娘娘就是多心了。”元承徽动作轻柔地揉着她的脚腕。刚刚与恒亲王对峙的时候,太子妃在后退之时过于用力。
不知什么时候扭伤了脚腕,初开始半点感觉都没有,但等人走后,那脚腕处便开始隐隐泛着疼。
元承徽动作轻柔,满是讨好:“两人也不顾及廉耻,黏黏糊糊的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太子殿下就算是再喜欢她,都这样了难道还会饶了她不成?”
不知是哪一句惹得太子妃不悦,秀气的眉心微微拧着,温和的一张脸上带着狠厉。
元承徽吓了一跳,那只按着脚腕的手差点儿一哆嗦捏了下去。
临到最后,总算是收住了手。元承徽起身,将汗水湿透的手拿着帕子擦了擦,这才起身对着太子妃道:“玉庶人身份低贱,隐瞒身份入宫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不管如何,她这样的出身是绝对没有资格留在东宫,留在太子殿下身侧的。”
是,说到底,玉笙是个瘦马出身,这点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要这点在,今日她所做的一切,都有了理由。
玉笙在东宫过了这么一遭。已经享受了她这辈子都没享受到的荣华富贵,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脑海中,那一抹不安渐渐退去。
太子妃弯腰捧起茶盏,一双眼睛里面满是笑意:“任凭这回玉庶人如何折腾,只怕都是不能翻身了。”
入口的茶香悠远绵长,太子妃抿了一口。
“除非,这玉庶人忽然冒出个靠山来,或者是哪家流落在外的千金……”元承徽笑着插了句嘴,察觉到太子吃人的目光,又赶紧道:“只是这人生又不是戏折子,哪里会有这么多的意外?我们放宽心便是。”
太子妃眯了眯眼睛,身子往后一趟,彻底放下心来。
乾清宫中
恒亲王直接被带到了乾清宫正殿,玉笙没等多久,便被个小宫女带到了西厢房里。
这是春日,西厢房里还燃着炭火。玉笙走了这么一路,身上还是湿透了的。纵使外面有斗篷披着,可人刚一放松下来,身子便冷的有些瑟瑟发抖。
被炭火这么一烤,没忍住,直接打了个喷嚏。
“哎呦,姑娘。”刘进忠刚走到门口,听见声音眼皮子就是一跳:“您这是怎么了?”
玉笙被他这态度,弄的有些受宠若惊。无论如何,按照她的身份,这个刘公公也过于殷勤了些。
见她防备的模样,刘进忠自然不敢轻易上前。
他点了点头,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就有小宫女们抬来浴桶,衣物等东西。
“玉姑娘。”领头的宫女跪在她面前,举手投足之间全是都是恭敬:“奴婢们伺候您洗漱。”那镶嵌白玉的浴桶之中,放着娇艳欲滴的花瓣。
玉笙低头瞧了一眼,心却渐渐地开始泛冷。
乾清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