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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笑着的脸上笑容丝毫都没有变化:“是入京开始,还是派人去扬州彻查开始的?”
太子这话叫人难以反驳,既然他半夜过来,那就是有了确切的证据。
何况,陈珩如今也不想反驳。
“彻查之后。”准确来说,是知道玉笙就是洛长安开始。
“你派人送到东宫的厨子。”
话既然已经开了口,接下来的事也就没那么不好承认的了。陈珩面对着他,点头道:“听说她爱吃糕点。”
“恒亲王府送来的那些东珠、玉簪、孔雀羽……”
太子每说一个,陈珩就承认一次:“都是给她一个人的。”冒然送去,目的太过于明显,只怕还会给她惹麻烦。
他只能将整个东宫的人都送了。
这样,总有一份,是能送到她手上的。
“你倒是够坦荡,什么都认了。”太子点了点头,那一直半垂下去的眼帘抬起,猛然掀开:“不顾尊贵,不守纲常,觊觎你兄长的女人。”
“谁给得你这么大的胆子!”
骤然厉声一道怒喊,那一直在手指之间摩挲着的青花瓷杯盏朝着书案边砸过来。陈珩动都没动,任由它擦过自己的下颚,砸向身后的墙壁之上。
杯盏落在地上,又碎成了一片。
屋外,听见这声响的庄牧,膝盖软的又要打摆子。他抬头往前方看了一眼,王全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挡在他面前不让他进去。
屋子里,陈珩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不出意外的触到了一手的血。下颚内侧的地方被那茶盏划出了一道血痕。其实不疼,对比起他之前受到的伤来说,这点能让他眼也不眨。
更别说,他前两日刚受了五十棍。
可这是太子第一次动他,两人虽在外是对手,但因为父皇子嗣稀少,兄弟之间感情其实也是很好的。
至少,这样的情况,是之前从未发生过。
陈珩眼睛眨了好几下,才算是渐渐有了反应:“这事跟她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他第一反应,怕的是这个。
太子都如此对待自己,他怕他回去之后为难玉笙。
“倒是好一个感情深厚。”太子点了点头,从椅子上起身。
他身上玄色的斗篷还未褪下,下摆处的地方带出了一片水痕。与往日里光风霁月的翩翩君子来比,这副模样其实是有些狼狈的。
但是在太子身上却是不会,他从底下走上来,一直走到书案之处。
袖口里的东西扔在书案上之时,陈珩才算是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他抬手下去拿,太子看着他的脸,淡淡道:
“你今年二十五岁,还未娶妻,我明日会奏禀父皇让你娶沈家的小姐为王妃。”
“你疯了!”
陈珩将手中的帖子猛然关上,那股愧疚感也瞬间消失殆尽。他咬牙看着来人,将那帖子二话不说撕的粉碎。
“沈家的姑娘你若是不喜欢,还有姜家,王家,夏家……”
太子冷眼看着来人,说出口的话也如眼神一样没有温度:“你若是在不娶,宫中还有位洛乡君等你多年,父皇那么宠她,相信你若是要定然也会赐给你。”
“你分明知道……”太子既然过来,必然会查清楚玉笙与洛乡君之间的关系,陈珩看着来人,很难以想象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孤分明知道什么?”
领口忽然被人一把抓住,陈珩拧着眉心立即就想挥开,可太子的脸却是瞬间靠了上前,温润的脸上满是儒雅。
如今,也尽显阴郁:“你在西北的时候不也与她过的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