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念在跟王静怡素日的交情,夏桐不得不帮她这个忙。
防人之心不可无,最正确的法子当然是开诚布公,是福是祸都由王静怡自己担着。夏桐既不想抢她的功劳,也不想占人家的便宜。
于是她坦坦荡荡将瓷瓶取出,也将王静怡那番话不增不减复述了一遍。
皇帝的态度看起来十分冷淡,“太医院这些年都束手无策,她家中又不行医,能有什么法子。”
夏桐诚实的道:“说是她家中一个祖传的偏方,对治疗头风症极其有效。”
刘璋兴致缺缺,“既是偏方,那就更不用试了。”
病从口入,他是天子,身份尊贵,怎会用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何况,头风也只是一个说法,他这病本来跟头痛无关。
夏桐因见识过他犯病时的坏脾气,有心劝他试一试——她可不想成天跟个阴晴不定的人打交道,尤其这人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皇帝显然这一类的话听多了,多说几句便不耐烦起来,见夏桐竭力举荐那位小姊妹,遂冷着脸道:“你这样信任她,不如由你亲自为朕试药,也好让朕放心。”
夏桐听这话有几分吃醋的意味,不由愣了愣。
可天子一言九鼎,夏桐也不敢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将瓷瓶掀开,仰脖灌了下去,纵使这药未必对症,但想来王静怡也不敢伤及龙体。
令她意外的是,原以为良药苦口利于病,可这药水入口倒是甜滋滋的,还有股清冽之感,怪好喝的。
一饮而尽后,夏桐将空了的瓷瓶呈给皇帝,表示自己已然照做。
刘璋这才满意,拍了拍枕畔空位,殷切的道:“快上来吧。”
简直像相好的情人急于偷欢。
夏桐小小的腹诽了两句,老老实实躺到皇帝身边,任由他揽着自己半边肩膀——明明一副急色模样,两人的关系却这样纯洁,夏桐都怀疑皇帝是不是个正常男人了。
刘璋却陷入熟悉的宁静之中,很快沉入梦乡。
次早两人又是同时起身,夏桐正窸窸窣窣穿衣,就发现对面的男人紧盯着自己不放,不禁羞涩道:“陛下在看什么?”
刘璋的视线落在她颈下雪白的一团,“朕怎么觉得,你这胸脯好像略大了些?”
夏桐起先发怔,及至醒过神来,想也不想脱口便道:“流氓!”
说罢赶紧找了床锦被将上身牢牢覆盖,挡住外泄的春光。
刘璋:“……”
他真不是故意调戏,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谁能证明他是清白的?
刘璋就见她频频朝门外张望,以为她跟自己心有灵犀,哂道:“你也觉得殿门太窄了么?”
夏桐:???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但想到皇帝进门时的嫌弃眼神,夏桐便明白过来,讪讪道:“柔福宫的确不及乾元殿宽敞。”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只是嫔妃住所,若规模能赶上帝王,那不得翻天了?
刘璋颔首,“何止,朕连一条腿都伸不开。”
夏桐:“……”
您是属大象的么?
虽然觉得皇帝的措辞有些夸张,可他都这么说了,夏桐也只得附和,“不如请人来扩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