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看书?”她了解严乔,让他看书跟要了命一样,除非配音工作室的本子,别的书他翻都不会翻。
严礼:“考编的书。”
宁舒转头看了一眼操场,没看见严乔:“他这么突然想起来考编。”上次她问他考不考,他说一看书就头疼,不肯考。
严礼没有直接回答宁舒的话,少年抬了下眸,眼神无比坚毅:“宁老师。”
“我今年高考一定要拿到理科状元。”
宁舒看着他的黑眼圈,更心疼了:“你不用那么累,非得争状元,只要正常发挥,国内的大学随便挑。”
“状元不过就是一个虚名。”
宁舒知道严礼不是一个虚荣的孩子,他一向不甚在意别人的目光,除了严乔。严礼小时候怕自己没有用处,被严乔带出去扔掉。
宁舒看着严礼,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告诉老师,为什么一定想要拿到状元?”
严礼往操场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知道这个时间严乔不在,还是固执地看了过去,在人群中搜索了好几遍都没看到。
“嫂子。”
宁舒听见严礼对她的称呼,现在他们不是学生和老师的关系,她的语调放软很多:“为什么一定想要拿到状元?”
严礼低了下头,又抬起头来,笑容明亮:“因为我是彩礼啊,是我哥哥的彩礼。”
他在乎的不是状元的虚名,是他的哥哥。
哥哥要娶亲,给的一定要是最好的,包括彩礼。他们家除了一套别墅,别的几乎什么都没有,他们连别人都会有的父母都没有。
哥哥的嗓子不知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要是做不了配音了,以后就只能当一个体育老师了。
这也是严乔决定考编制的原因,任何人家嫁女儿都希望女儿有个稳定的归宿。
宁舒听着严礼的话,鼻子有点泛酸。
严礼抬头笑了一下:“这是我唯一能为我哥做的了,我想做好。”
宁舒从口袋里掏出来一颗棒棒糖放在严礼手上:“别让别的同学看见,不然都跑过来问我要。”
严礼拿到糖,揣在校服口袋里,笑了笑:“谢谢嫂子。”
宁舒站在栏杆前,看着严礼跑出教学楼,拿出手机给杨瑞芳打了个电话,她想在高考前几天搬到永宁里,陪礼礼度过高考这关。
等高考结束再搬回方家,专心筹备婚礼。
宁舒搬回永宁里的那天,房子里一共住了七个人。
严礼、严乔、赵宇杰、罗明、孙晓倩、宁舒、方名雅。
方名雅是代表方家的人过来照顾宁舒的。
未出嫁的女儿住在未婚夫家不太合适,需要兄长陪着,尤其当这套房子里住着一头虎视眈眈的大色狼。
赵宇杰和罗明不放心,一定要看着礼礼参加高考,孙晓倩是被赵宇杰带过来的,请她当医疗队员、营养师和心理辅导师。
赵老板财大气粗,五天给孙老师开了一万块工资,让她拿去买包。
孙老师认为赵老板拿钱砸人,侮辱了她的人格和她对礼礼的感情,并骂骂咧咧地收下了红包。
罗明突然迷信起来,嘴里念念有词,神神叨叨,整天在院子里点香,拜魁星,祈求魁星点斗,金榜题名。
家有高考生,鸡飞狗跳又小心翼翼。
凌晨十二点,宁舒把严礼从书房赶走之后回了自己房间,洗好澡听见有人敲窗户,转头看见是严乔。
她走过去打开窗户,有点担心地往窗户下面看:“你怎么不走正门,爬窗户多危险。”
“你那个哥,”严乔看了一眼宁舒的卧室门,轻声道,“在你房间门口弄了张桌子,一边改卷子一边守门。”
严乔三两下翻进来,把带过来的枕头扔在宁舒床上。
他紧紧抱着她,鼻尖闻到她身上玫瑰沐浴露的香味,声音低哑:“宁宁。”
宁舒忙了一整天,神经时刻紧绷着,只有在这一刻是放松的,她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心底软成一片:“哥哥。”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把她抱到床上。
吻到窒息,才解了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