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不自觉的‘咯噔’一声,下意识的抓住喻落吟的手臂。
随后不自觉的用力的握了握,好似安慰一般。
那个时候,白寻音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其实这种情况喻落吟见到过的次数比她多的多,她只是下意识的想这么做罢了。
“我去隔壁超市买完东西,出来就看到他躺在地上。”喻落吟深吸一口气:“刚刚检查了他的眼睛,心跳,做了措施,不能看片子没法确定……但有可能是硬膜外血肿,不能及时送医的话会很危险。”
说的直白易懂点,这男人这跤摔的太寸了,脑子出血都涌入腔体了。
白寻音不懂医生这些专业术语,但却明白这个症状光是听起来就很严重,她不自觉的脸色苍白,握着他手臂的长指愈发紧了。
“那……那该怎么办?”
这男人身边没有同行的人,在机场显然也不是本地人,如果真的因为意外客死他乡,真的是太惨了。
伴随着白寻音的发问,周围的吃瓜群众也不由得揪起心脏——他们下意识的齐刷刷的看向喻落吟。
他们当然不知道喻落吟是医生,只是看着他刚刚毫不犹豫救人的举动,丝毫不像现在网上那些传说中‘怕碰瓷’冷眼旁观的年轻人,在加上看起来很专业,让人不自觉的就信任依赖。
可这却是喻落吟从医以来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突发事故。
他在外地,在离医院很远的机场,身边甚至连一个听诊器都没有……但这不耽误他想要治病救人的决心。
一瞬间,喻落吟想起之前在飞机上遇到的edward医生。
他尚且在更加狭小令人绝望到没有支援的飞机上都能救人,自己凭什么说不能呢?
强烈到无法言喻的责任感袭上心头,喻落吟深吸口气,侧头看着白寻音飞快的说——
“他应该是初步的硬膜外血肿,我相信我的判断。”
“需要做ct,但不是急性期,还不用直接开颅做穿孔。”
“只是我们得快点送他去医院……”
“音音,我们不能等什么工作人员了,得马上送他去!”
喻落吟即便想不顾一切,也得顾及着身边女人的心情,征求她的意见。
因为他肯定是赶不上这班回程的飞机了,只是不知道白寻音愿不愿意和他一起。
“嗯。”白寻音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她回神的更快,抬眸望向周围的人群,声音清朗:“有没有人能帮一把手,把这位晕倒的男士扶到我先生的背上?”
喻落吟要做什么,她自然义无反顾的跟着一起。
一班飞机算什么?又不是没有下一班了。
其实世界上到底还是热心肠的好人更多,白寻音这么一说,立刻有好几双手伸出来帮着她把晕倒的男人扶到喻落吟背上,还有声音七嘴八舌的说——
“这离机场太远了,我有车,我开车送这两位年轻人去!”
“这种积极救人的古道热肠现在真的不多了,你们小两口真是好人啊……”
“没错没错。”
白寻音又急又有些想笑,其实那里是单单他们算好人了,在场这些可以在别人危难之际伸出手来的人,都是好人呀。
于是女人回头,对着目送的诸位笑了笑,轻轻道:“你们都是。”
离机场最近的一个医院也有十几公里,热心提供车子的司机一路开的飞快,甚至趁着清晨路上车少闯了两个红灯。
他还不忘紧张的问:“小伙子,这人能不能救好啊?”
喻落吟一直扶着男人的头试图让他直着坐,稳定住避免真的硬膜外血肿后大量颠簸血液流动,闻言抿了抿唇。
他半晌后才说:“能的。”
只要他们够快,处理的措施够到位,这条生命就能被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