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一家人紧急赶到了医院。
再次踏进医院大门,蔡云汐满心复杂。
没想到这么有缘,蔡骏伟上次出了车祸也是在这个医院呢。
忽然,她的手被捏了一下。
蔡云汐扭头对担忧的盛瑾卿笑笑,“我没事。”
和平秀静、蔡锦辉的心情不一样,她是为了亲眼看看那个男人落魄到什么程度。
他们从马冬冬那里得知了蔡骏伟的病房号。
到门口,平秀静犹豫了下,对蔡云汐说:“云汐你要不别进去了?”明明是亲父女,却如仇人一样,她怕蔡骏伟再把自己气着,也怕蔡云汐受牵连。
蔡云汐笑笑,碍于蔡锦辉在跟前没有明着幸灾乐祸,“没事妈。”
平秀静叹了口气,推门进去。
一进门差点被一股子汗臭味熏出去。
这是一个六人间,病人都有家属陪护,将不大的房间塞的满满的,天热稍微一动弹就一身汗,人挤人,可不就是满屋子汗臭味。
蔡骏伟的位置靠窗,此刻就他一个人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
平秀静对蔡骏伟没感情,但毕竟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看到他这个样子还是有些心酸。
蔡锦辉就更不用提了,眼眶红红的走过去,轻轻喊了声爸。
蔡骏伟机械缓慢的转过头,呆滞的眼神在看到蔡锦辉和他旁边的平秀静时像生锈了的螺丝放了润滑油一样,慢慢变得灵活,“锦锦辉?”
“是我,爸,爸你真怎么……”锦辉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马冬冬那个女人给他妈打电话,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最后才说他爸脑梗全瘫,人正在医院。
蔡骏伟眼珠子艰涩地转了转,过了好几秒才像是延迟的网络接通了一样,勃然大怒、“马冬、马冬冬那个、贱、贱女人……”
他嘴角歪斜,说话漏风,短短一句话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还结结巴巴说不全乎。
蔡锦辉眼睛更红了。
连忙抽了张纸给他爸擦嘴角流出来的涎水,“爸你别急。”
蔡骏伟怎么能不急,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不仅瘫了,连话也说不全乎了,他忙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只是全身瘫痪哪有那么容易坐起来,哪怕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累的脑门上淌汗,也只是脖子挪动了一点,身上像是背着山似的,一点都移不动。
“我、我成了残、残废……”蔡骏伟喃喃道,忽而发了疯似的又哭又笑,“我成了、成了残废哈哈……残、残废!”
病房里其他病人们都被他吓了一跳。
胳膊床的老头还上着心电仪,被他一嗓子嚎的心电仪上的心电图警报狂响。
家属傻眼了,忙不迭摁了呼叫铃。
护士听到消息急急忙忙赶过来,一进门差点没被嚎叫声掀飞。
“怎么了?12床发生什么事了?”护士顾不得蔡蔡骏伟,问12床的家属。
家属指着依旧响着警报的心电仪,“护士,你快看看我爸的心率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警报一直响呢?”
护士扶了扶护士帽,调出之前两小时的心率,“怎么突然跳的这么快?病人是不是情绪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