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喀塞斯顿了一下,转身走回来,朝她伸出手:“走吗?”
地上的少女慢慢的伸出手,握住他掌心,她仿佛从这之中汲取到什么力量似的,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容。
此刻她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未落下的泪珠,鼻头红红的,又委屈又惹人怜爱。
像一只乖巧的兔子。
安喀塞斯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但实际这只兔子狡猾又恶劣,愚蠢又天真。
不然也不会在自己的金杯中下药。
如果是真正的安喀塞斯,他身为凡人肯定察觉不到,可能就被她的笑容迷的神魂颠倒,直接喝下葡萄酒。
但可惜的是这具躯壳中早已换了灵魂。
安喀塞斯安静的注视着少女握着他的手站起来,脸上露出乖巧的笑容。
他垂下睫毛,面无表情的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牵着她走出大厅。
没有人注意到他黑发后的耳朵微微泛红。
黑夜女神将天空遮盖的严严实实,漫天繁星构成一个又一个星座。
紫罗兰花从花园中探出头,舒展着浑身枝叶,幽幽的芳香在阿芙洛狄忒鼻尖萦绕着。
她乖巧的跟在安喀塞斯身后,前方高大的背影遮住了她的视线,他们的影子在昏暗的灯光下不断重合又分开。
自从大厅中出来,安喀塞斯就没有放下她的手,他牵着她,带着她走过长长的廊柱,穿过重重叠叠的宫殿。
阿芙洛狄忒的心中久违的感到一丝满足,她盯着眼前的人,甚至希望这条路能够一直蔓延下去。
这样他们就能永远不分开。
但可惜的这只是她的妄想,不一会,安喀塞斯就带着她走到了她的宫殿。
他站在台阶上,转身松开手,没什么情绪的说道:“你该进去了。”
阿芙洛狄忒还不想这么早就离开,她转动了一下眼珠:“殿下,我现在还是很难受,要不你在陪我去一趟医师那吧?”
安喀塞斯垂眸看着她,似乎在判断她有没有说谎。
在制造谎言和诡计上,阿芙洛狄忒总是格外擅长。
只见她的面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指尖颤抖着捂住心脏,声音压抑又难受:“殿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刚才在宴会上我的心脏就一直很疼,它还跳的很快。”
说着她抓住安喀塞斯的衣角,仰头看向他,蓝色的大眼睛中尽是害怕和恐慌:“我是不是得了绝症了?”
满嘴谎言的小骗子,就算得了绝症也是她自作自受。
安喀塞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突然问道:“葡萄酒中的魔药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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