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养鱼养花都会死,真的能养活得了一个人吗?
即便有保姆有司机,只要用钱就能给她砌筑出一座完全华丽的城堡,但谁能保证城堡不会倒塌?明砚深信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有一天外面的人会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那么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能否平安地度过幼年都是一个未知数。
今天医院的情形让他看到了另一面。
若她以后生病,难道陪在身边真的只能有保姆或者阿姨吗??
在这样无爱的“家”里长大,真是一件好事?
明砚越想心越沉。
他的童年有所缺憾;透过病床上的明央,明砚仿佛又看到了第二个自己。
嗡嗡嗡——
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打破他的思绪。
明砚看了眼来电归属,竟是一个海外号。
他走到安静处接通,“喂?”
“是明先生吗?”
那头传来字正腔圆的法国腔。
明砚嗯了声,“您是?”
“冒昧打扰,我是安娜女士的管家,现在让他与你通话。”
安娜?
明砚脑海中搜索一番,隐隐约约有印象,隐隐约约又感到陌生。
“你好,小砚,我是安娜,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按照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姑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瞬间把明砚拉入到儿时的记忆。
记得还和爷爷住在镇子上的时候,是有一个年轻优雅的女性去看过他。
那时他太小,只记得她递过来的一块糖,还有一张不算明艳夺目,但是十分清雅知礼的笑容。
爷爷当时介绍,这是他的小姑妈。
二爷爷家比较古板,重男轻女严重,十八岁就想给小姑妈包办婚姻。小姑妈也是个硬茬,直接找律师与父母对簿公堂,成功分到了一些遗产后,连夜与女朋友私奔至法国读书,至此与国内失去任何联系。
有小道消息说,为她打官司的那个律师就是她的同性妻子。
还有人说,二十年前,她的另一半被谋杀在诉讼的路上,小姑妈单身至今,算算年龄,也该五十岁了。
对于那个年代,小姑妈的事迹过于惊世骇俗,这些事迹里有几分真积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明砚想不通,早已与明家断绝关系的姑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可是很快,他就明白了理由。
“你和明央的事情我刚刚听说了,所以想问问你,要不要见个面?”她说,“我愿意抚养明央,想征得你的同意。”
“明砚,你是不是不想养我了?”
明央需要住院三天。
她并没有把生病的消息透露给小伙伴,可是到了第二天,许云安还是沈家兄妹都带着礼物前来病房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