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往日牵着他的大手此刻正死死扼在郁宁的脖子上,像是下一刻就要彻底把他掐死。
“陛、陛下……”郁宁试图挪开他的手,却根本挪不动。
眼见他挣扎,秦睢加重了力道,他低下头,那双血红的双眸直直抵到郁宁眼前,“你是谁?”
“咳……嗬……”
然而此刻郁宁被他卡住喉咙,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整张脸涨红,眸中却闪过一抹光。
对了!秦睢身上有伤!
郁宁放缓了挣扎,趁着秦睢没防备,悄悄抬起一只脚,猛地往秦睢腰上伤口处蹬了一下。
秦睢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身上有伤,闷哼一声立刻松了手。
他低着头,看见腰上缠着的布条时愣了愣,伸手摸了把那伤处,却看见布条里渗出淡淡的血渍。
郁宁脱离了他的钳制,当即狠狠吸了几口气,顾不得披上衣服,他连忙抓起床脚的短刀,趁着秦睢低头的功夫,快准狠地朝将刀柄往秦睢脑袋上砸去。
秦睢根本不记得他,解释也没用,现在要紧的是把他制住,否则一会儿死的就是自己。
然而他这一下根本没能把秦睢打晕,反倒又激发出他的凶性。
“你果然是来杀朕的。”秦睢冷笑一声,伸出手就要夺郁宁的短刀。
郁宁连忙翻身要躲,想起隔壁还住着邱家夫妇,他一边躲一边喊:“救命!”
他话音刚落,就因为闪躲不及被秦睢捉住了,那只大手再次掐住郁宁的脖子,熟悉的窒息感再次袭来,秦睢一寸寸收紧的手掌不禁让郁宁感到绝望。
他真要死了?
掌心的脉搏微弱地跳动,秦睢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正要将眼前
纤细的脖子掐断,太阳穴却好像被人重锤了一下。
“奇怪……”秦睢皱眉,不明白自己潜意识为什么不愿杀眼前这人。
摇摇头忽略这股莫名的感觉,秦睢正要杀人,却感觉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
这次比郁宁那下要用力得多,秦睢松了手,不由瘫软在地,昏迷前见到的是一张朴实憨厚的陌生面庞。
来人正是邱树。
“沈兄弟,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房子不隔音,邱树听见郁宁的呼救声连忙赶过来了,本以为是村里那些人,结果等他推门进来,却是傻眼了。
“他、咳咳,犯病了。”郁宁胡乱扯了个理由,又道:“邱哥,你快!帮我找个绳子,把他绑起来。”
“啊,好,我这就去。”邱树也不迟疑,当即转身离开,出来时他碰见过来看动静的雪娘,连忙将人拦住。
雪娘不禁疑惑:“这是怎么了?”
邱树叹了口气:“一句话说不明白,一会儿再说吧。”
刚刚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这个宣兄弟是真下了死手了,当下不把他绑起来,万一他醒了又要伤人怎么办?
床不大,两人干脆就地把秦睢绑在了床上,郁宁特地将他身上的东西都搜走,生怕秦睢找机会解开绳子。
郁宁真是怕了他了。
“大邱哥,你忙吧,我在这守着他就行。”
一切都弄好,郁宁才让邱树离开,左右没什么事,他就在床边守着人。
说不定一会醒过来就好了呢?
心中这样想着,郁宁对此却并未报太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