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并没有惊动太多人,贺烺易容之后当了马夫,其他暗卫都隐在暗处。
一路从旧塘村到沧渊府时已经接近中午了,贺烺在附近买了些东西,就又上路了。
宜林郡到京城有一条官道,在两山之间,数百年间被人力打通,除了翻山越岭,这便是唯一一条沧山北通往沧山南,也就是京城这边唯一的路了。
所幸沧渊府离那条山道的距离极近,出了沧渊府没一会儿就到山道了。
一行人走了一下午才走出山道,过了大路,再走两三个镇子就到京郊了。
然而车子还没走到山道口,贺烺就进来禀报,说是前方有官兵在一一排查。
“以往也有吗?”郁宁好奇地问。
贺烺:“应该是没有的,情报上没听说这边会有官兵检查,应该是最近才施行的。”
“最近?”郁宁愣了愣,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秦睢。
这些人该不会是找他们的吧?
他们尚未回宫,身份不正,自然不可能轻易相信这些官兵的身份。
秦睢倒是镇定,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贺烺:“若是排查,就把这封信拿出去。说我们是来探望郡守大人的远亲,这次是要回家的。”
贺烺:“好。”
“过来。”贺烺一走,秦睢从马车隔层里拿出一个包袱,摊开放在桌子上。
郁宁乖乖坐过去,好奇道:“这是什么?”
事实上,俩人一开始还是坐在一起的。
只是半路上郁宁不小心睡着把秦睢肩头弄出一片口水印之后,他就抢在秦睢发火之前坐在另一边去了。
只是不知为什么秦睢脸色看着更难看了,一路没搭理他。
“易容。”秦睢说着就伸出手,钳制住郁宁将他的脸扭过来。
“闭上眼睛。”
“好……”郁宁乖乖闭上眼,仰着脸对着坐过来的秦睢。
视觉失灵后其他感官便活跃起来,察觉秦睢拿了东西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郁宁颇有些不习惯,没话找话道:“陛下怎么会这些的?”
秦睢手上动作一顿,正当郁宁以为他生气之时,耳边却又传来他淡漠的嗓音:“跟人学的。”
“哦……”郁宁心里松了口气,嘴巴却又似不受控制追问道:“跟谁
?”
秦睢默了一瞬,沉声道:“练武的师父。”
竟也真的好脾气地回答了。
郁宁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欣喜,他唇角忍不住向上扬,想起此时还被秦睢捧着脸,又连忙压下去。
“还要问什么?”秦睢眼底也掠过一抹笑意,指尖沾取一点白色粉末,轻轻抹上郁宁过分嫣红的唇。
他指腹带着一点习武之人的粗糙,轻轻按在郁宁柔软的唇瓣上,明明是不带任何旖旎情色意味的刮蹭,倒叫郁宁耳朵连着脖颈红了一片。
“没、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