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酒量算不上很好,可果酒度数低,他没喝醉,只是脑子有些昏沉,见小林子不给?酒,便?晃晃脑袋站起来,乖巧道?:“哦,那?我去睡觉吧。”
小林子不敢让郁宁走到?寝殿去,在一旁虚虚扶着他,帮郁宁脱了鞋在秦睢身旁躺下,才算松了口气,主?动出去了。
“你什么时候醒啊?”
郁宁没在意那?些,手指点在秦睢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等你醒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不等秦睢回答,他又自顾自道?:“其实?,见到?你的那?天,我就有一个奇怪的能?力。”
“
我发现自己只要一看?见你的脸,或者说是你的眼?睛,我就忍不住将脑子里?想的东西说出来。”
郁宁傻傻笑了一下:“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告诉我,在我眼?里?,你是独一无?二的?”
“道?长不是说他这几天就会醒吗?怎么现在了还没有一点动静?”
长乐宫中,宣太后神情有些不安的望着眼?前的盲眼?黑衣道?人。
那?天缠在眼?上布条被取下,男人眼?周有两道?狰狞的疤,他容貌一如青年,身上的气质却?像是历经经年的沉淀,矛盾却?也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宣太后表情复杂地望着他,她对这个男人有敬畏,有怀疑,却?很少有信任。
但是这人是她唯一能?够倚仗的条件了,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自己合作,可她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太后放心,最迟到?明日,便?能?收到?消息。”盲眼?道?人倒是好脾气,淡淡解释道?。
宣太后松了口气,想起盲眼?道?人答应自己的事,娇艳的脸上因为兴奋而涌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不会太久的,很快,她会再次登上那?个宝座,往日承受的屈辱,被践踏的自尊,她都会向那?些人讨回来。
两人说话之际,从外?面打?听消息的康择回来了,他面上一派复杂之色,望了眼?盲眼?道?人,道?:“娘娘,奴才瞧见贺烺带着一个道?人往勤政殿方向去了,想必是找到?解药了。”
康择这几天几乎都在往勤政殿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只等着打?听来第一手消息。
宣太后闻言眸光一亮,下意识看?向盲眼?道?人,见对方微笑着点头,方才松了口气,只道?:“下去吧,这几天不用盯着了。”
勤政殿的寝殿。
郁宁一步不离地守在床边,回头望向不远处的紫英:“道?长,这解药需要服下多久才起效?”
“少则一刻,多则一个时辰。”紫英淡淡道?,唇边难得带上一抹微笑。
不光是他,在场的其他几人脸上也是少见的轻松。
谁也没想到?,解药来的如此艰难,也如此轻松。
那?个叫雁青的少年所指引的地方,竟真的是水龙骨的所在之地。而这
东西,也并不是他们一开始以为的野兽的骨头,实?则是一种植物。
只是这种植物昼伏夜出,夜晚会换一个地方继续栖息,像动物一样能?动,才有了这个误会。
而且这真的也太巧了,怎么贺烺随随便?便?找了个人,就是解药的线索呢?
不到?秦睢醒来的那?一刻,他总不能?放心的。
两个月都等了,郁宁更不在意去等这一个时辰了,他握紧秦睢一只手,眉眼?间透着紧张。
好在秦睢没有真的过了一个时辰才醒,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郁宁感觉握在掌心的手指似乎动了动。
郁宁精神一振,凑过去仔细观察他的状况。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那?沉睡了两个月的男子长睫轻颤,终于有悠悠转醒的迹象,郁宁看?着他呼吸变重,神色有些茫然地睁开眼?,几乎要落下泪来。
“陛下醒了!”小林子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压抑着声音去叫贺烺几人。
狠狠咬了一下下唇,郁宁强忍着没哭出来,声音也努力镇定:“感觉怎么样?”
秦睢闷哼一声,视线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他费力转过头看?向郁宁,唇角微微勾起:“进步了,这次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