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只剩贺烺、聂将军、郁宁和秦睢四人,几人之间态度随意许多,秦睢甚至亲自替在场三人都倒了三杯酒。
眼?看?着他要给?自己也倒一杯,郁宁伸手夺走他的酒杯,眼?中透着清清楚楚的不满:“你就别喝了。”
秦睢:“……”
贺烺没忍住发出一声闷笑,随即也跟着帮腔:“是啊,陛下您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喝酒了。”
凤眸凉凉的瞥了眼?贺烺,秦睢放下手,无?奈地看?着郁宁:“朕只是想倒些茶水,真的。”
“我给?你倒。”郁宁还是不太相信他。
用过午膳,秦睢就拉着聂将军开始讨论朝中大事,贺烺出宫去处理后续事宜。
郁宁知道?事情紧急,也没过去打?扰,只问他:“需不需要去请三公来一起?”
“不用。”秦睢揉揉他的脑袋:“朕清醒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郁宁没明白?:“为什么?”
“因为朕沉睡的越久,那?些有心之人就越会忍不住,一个个冒出头来。”秦睢望着桌上的奏折,表情似笑非笑:“朕总不可能?白?病这一场,总要讨点利息来。”
郁宁有些懵懂的点头,只道?:“那?我先出去,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告诉我。”
秦睢思索一番,笑道?:“你陪着文廷,一起将这勤政殿的奴才都排查一遍,一一审问,不要有缺漏。”
自己生病的消息能?传出去,单是只有外?人的猜测,秦睢是不信的。
郁宁答应下来,叮嘱秦睢两句,转身便?离开去做了。
秦睢交给?他的事,说起来轻松,却?也并不简单,郁宁一开始是看?文廷如何审问那?些小太监的,再后来自己上手询问。
两人审问了一下午,倒真揪出两三个可疑的,被文廷直接派人扭送到?慎刑司了。
这些事
不必他插手,那?些慎刑司的太监们自然会让这些人吐露实?情。
“殿下辛苦了。”文廷满脸含笑,向郁宁行了一礼。
“文公公才辛苦。”郁宁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心里?早就对文廷生出几分敬佩。
果然,能?服侍秦睢左右的,都是厉害的人。
“我去看?看?陛下如何了。”想起秦睢,郁宁才发现他和聂将军已经躲在御书房半天没出来了。
秦睢今早才醒,这样劳心劳力一天,怕是晚上又要生病。
郁宁不满地皱眉,仰头望了望天边深红的晚霞,跑去敲御书房的门。
“陛下,聂将军,该是用晚膳的时候了,不如明天再说吧。”
秦睢在御书房坐了一下午,说了一下午的话,不觉得饿,只觉得渴,想着今日便?将事情都交代?完,便?道?:“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们。”
郁宁:“……”
御书房内,聂将军轻笑一声,道?:“陛下,不如先用膳吧,皇后很是担心您的身体,这样似乎不妥。”
“无?妨,你先将济州粮草贪墨一事说完。”秦睢凤眸中闪过一丝犹豫,还是决定先将这事说完。
聂将军见拗不过他,便?也不再劝了,正要开口继续说这事,忽地听见门口一声响动。
他与秦睢愕然转头,正看?见黑着脸推开门的郁宁大步流星走进来。
“陛下。”当着聂将军的面,郁宁忍着没直呼他的名字,脸色却?是难看?的要命,语气也不客气:“臣妾想问问,究竟是什么军国大事,比您自己的身体、比臣妾对您的关心都重要呢?”
秦睢:“……”
秦睢头一次被他问的说不出话来。
一旁善解人意的聂将军开口解围道?:“陛下,皇后说的没错,您的身体最要紧,您还是先去用膳吧,剩下的事微臣会写在纸上交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