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她骂你不是个好东西,你怎么还能好端端和她说话!买她的书!要不是看她是个孕妇,我真想给她砸回去!”
方刚喉咙里溢出一缕轻笑,惹得安小芸掐他腰,气恼。
“干嘛干嘛,我说得不对?”
“对。”方刚应得快,但话语却随风飘到后面。
“小芸,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觉得我这伤疤脸很正常,他们会觉得我是做过坏事的流氓和混混。”
从脸上有这长疤开始,方刚已经习惯大家对他的态度。
看见他压着一个老头,会误解他打老头,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安小芸遇一次,就生气一次。
“凭什么因为一条疤就冤枉你!我不管,你这么好,不能被误解,要是有下次,你一定不能被冤枉,直接打回去吧!”
方刚扯唇,“好。”
安小芸想想又觉得不对。
“不行,真打了不就要进派出所?你别打,你判断一下那人值不值得帮吧!”
“好。”
“喂,好什么好,不要什么都好!你仔细想清楚,听到了,方刚!”
“嗯。”
……
方刚嘴上都应下,心里当然有数。
今天他被冤枉一次,被砸一下,小芸买到许多有价值的书。
这一局,值得。
夫妻俩骑自行车到隔壁大队,踏着月色回家。
安小芸去婆婆的房间看好好。
方刚看四个儿子的房间还有光,就过去看他们有没有睡觉。
结果正听见方蛋蛋委屈的话。
“大哥,二哥,三哥,好多蚊子啊,他们叮我。”
方大炮方农不稀得理他。
方学轻叹气,“你把煤油灯吹了,它就看不见你。”
“哎,有道理。”方蛋蛋爬下床,把煤油灯吹灭。
方刚老父亲轻勾嘴唇,正要迈步离开,又听见方蛋蛋惊呼。
“惨了,蚊子提着灯笼来找我们了!”
?
此言一出,在外的方刚顿住步伐。
里面快睡着的方大炮方学方农骤然睁开眼。
只见黑暗中,荧光点点,颇为好看。
方蛋蛋直往旁边方农身上扑,惊恐,“三哥三哥快掩护我,我细皮嫩肉的……”
方农气得踢他一脚,“傻子!是萤火虫!”
方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