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里长严声喝道:“刘二娃不得对将军无礼。”
刘二娃不屈服软,逞强回道:“里长,俺哪里说错了?都是土生土长村中的人,俺哪里比不上他们?”
“你”
林里长吹胡子瞪眼,扬起颤抖的手指难以说出一言。
朱祁镇没想到这少年如此倔强,心中不由泛起一丝了兴趣,但又对他桀骜性子有些不满。为此,他忙摆手劝解林里长:“哎老里长勿要动气。”
朱祁镇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少年:“你可比不上他们,他们年纪比你长,身上的劲道也比你大出许多。你未及弱冠力劲还未长全,恐怕军中弓箭你都难以张开。就算我破格招你入伍,你那桀骜不驯的性子,根本不适合军旅生涯。本将招的是服从命令的士兵,而不是道上的牛鬼蛇神。”
刘二娃听后竟犹如烈日当空炙烤,身上大汗长淌汗流浃背。朱祁镇言语中虽未有怒意,但仍具有威严凛冽的气势。刘二娃一下醒悟了过来,自己在大将军面前不过是一只渺小的不能再渺小偏隅蝼蚁,自己的倨傲真是十分愚蠢的举动。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放低姿势摆正态度:“大将军,俺并不是桀骜之人,俺一心想从军才至被冲昏头脑,求大将军给俺一个机会。”刘二娃边说边向他磕拜。
朱祁镇缓缓回过身去,对他的跪拜不理不睬。
村民见刘二娃磕得“咚咚”作响,不由想起他的破落身世,心中无不生起可怜之色,都是淳朴百姓记仇之心自然不大。一个个接连为刘二娃求情:“大将军,这小子虽然桀骜,但做事一点也不含糊。”
林里长连忙走到朱祁镇身旁,好言说道:“大将军,乡亲们说得不假。这小娃儿父亲当年是村中恶霸,后来被官吏抓去关押后就死在了牢中。他母亲听闻自家男人死了,担心村民寻她报仇便上吊自杀了。官府通知收尸时,这小娃儿没钱请不起马车,就硬生生地用一根麻绳将他父亲从城里拉回来同他母亲合葬。此后,他更是一人耕种农田坚韧独活长大成人。”
“是啊,是啊!大将军行行好招他入伍吧。”村民纷纷附和道。
鞑姬闻林里长道出此事,面上不住有些动容。她轻轻拉着朱祁镇衣角,带着许求意:“公子,那么可伶你就招了他吧。”
朱祁镇微微叹了口气。回过头对地上少年道:“别磕了,本将此行未带军医前来,磕伤了可没法医治。”
林里长脸上一喜,忙拉扯他道:“二娃别磕了,快谢谢大将军。”
刘二娃喜极而泣地爬起身,一个劲地给他躬礼:“多谢大将军,多谢大将军。”
朱祁镇面上仍然挂着冷色,冷哼道:“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不记前嫌为你求情的街坊。”
刘二娃忙转身对街坊村民跪下:“多谢各位叔叔婶婶,二娃先前不懂事,求各位谅解。”
村民一连将他扶起,淳朴笑道:“多大的事,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里乡亲说那作甚?”
“这才是淳朴的人性啊!”
朱祁镇正有触而叹时,忽闻抽泣声传来。转头望去,见鞑姬双眼通红紧紧扯着自己衣角。“怎么?汪古公主被我大明百姓的朴实给感动了?”
见被朱祁镇发现,鞑姬面红耳赤咳嗽了一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