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太后道∶敬昭仪,你怎的如此莽撞?还不赶紧入座。
敬则则闻言松了口,赶紧低着头往左手的竹帘后走去。
原本鸦雀无声的大厅内在她走进竹帘后,终于又有细微的声音响起,算是恢复了正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少不得又有人羡艳,果然还是做皇帝舒服,身边伺候的人全是倾城之色,淑妃如此,昭仪更盛。但听说皇帝不怎么入内宫,里头的女人多是守活寡的存在,刚刚出现的敬昭仪也是备受冷落的官妃之一,想一想还真是暴殄天物。
但是不是暴殄天物还得皇帝说了算。
宴席保持着一惯的无聊,歌舞靡靡,却没什么新鲜的,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云采女唱了一支鲛人曲,让全场继敬则则出现后再次出现了一次鸦雀无声的场面。
其后敬则则便借口更衣,从旁边的小楼梯上了二楼。二楼有个小型的甲板,或则说是带着屋顶的阁楼,可供皇帝远眺。
敬则则迎着风站在前端,没吹多久,身后便有人贴了上来,鼻尖传来了一丝酒气。
敬则则侧头避开了一些,皇上怎么上来了?朕早就想上来了,奈何你迟迟不动。沈沉语带抱怨地道。
敬则则简直无语。
可
惜船上没有密道。沈沉低头咬了咬敬则则的耳朵。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果然酒是败德之物,敬则则转过身面对皇帝。
沈沉抬手替她理了理被海风吹乱的耳发,没说话,手指就一直那么轻轻地替她捋着,彼此交融,好似天地都为之退避了一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敬则则甚少面对这样的相处,只是这样单纯的对视,长久的对视,让她莫名地心慌,想要躲避,却又有些不舍和不服输。
月色照在海面上,泛起的波光像是分散成了无数的星光,那星光再映入眼前人的眸子里,荡漾成了醉人的酒海。任你酒量千斗也只能醉倒在里面。
沈沉近乎痴迷地轻轻用拇指刮着敬则则的眼尾,你今夜真美。
这样简单的,直白的话,敬则则第一次从床榻之外正经的景和帝的嘴里听到。她有些羞涩,本应该很自信的回应的,可却实在有些顶不住皇帝灼灼的眼神。
下午换上这套衣裙的时候,她的失落不正是因为锦衣华服无人欣赏么?好似做了那许多事情,就是在等着他看一眼,然后说上这么一句,整颗心才能得到慰藉。
沈沉缓缓捧起敬则则的脸,低头鼻尖相触,这才慢慢地带着些舍不得品尝的意味去捕捉那柔软的唇瓣。
静谧的空间里没有烛光,只有一船的温柔月色,以及那细微的唇齿交吮之音。身处其间的人,面红心跳,呼吸渐渐急促,吻也渐渐加深,似乎怎么都不够。
而站在楼梯口的人却觉得寒冷刺骨,极力克制地转过身下了阶梯,走到一半就停住,已经是泪流满面。
不知过了多久,痴缠的两个人才分了开来,各自喘息。敬则则嗔了皇帝一眼,这人手段越发了得了,害得她心口噗通噗通跳,险些忘了这是在船上,且四处还没有遮挡。
然下一刻下巴被人抬起,那唇却又追了上来,敬则则都没喘过气儿来,就又被卷入了窒息的愉悦之中。
到后来,还是敬则则狠心推开皇帝的,她一得自由,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皮,有些痛了。
沈沉看到敬则则的动作,低笑出声,将她一把搂入怀里,在她头顶道∶真想任性一把啊。
敬则则啐了一声,觉得皇帝是补品吃多了,成日里精力发泄不完,这宴席都还没结束呢。
但敬则则确实是误解了。沈沉虽然也有那么点儿酒后想乱性的意思,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感叹。他想任性地朝她招手,让她可以镇定地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也想不用顾忌地将她安排在自己的船上。想现在就搂娄着她不管不顾。
可若要能如此任性,却就要大逆不道了。心底升起的那一丝念头让人惊恐。
只是这世上没谁是能随心所欲的,皇帝也不行。实际上皇帝所受到的限制比一般的人还要来得多。
夕阳入海的时候你看了么?朕当时就想,若你能在身边就好了。沈沉用下巴摩掌了一下敬则则的额头。
敬则则环抱住皇帝的手紧了紧,她没想到皇帝也有如此的想法,所以抬起头道∶我那时候也是在想,若是可以和皇上一起看日落该多好。
沈沉低头在敬则则的耳边说了句话,她先是摇了摇头,但经不住皇帝揉弄,最终还是点了头。
敬则则早早地就离开了宴席,由太监送回了她自己的船上,再然后那群太监里却就多出了一个人,返回皇帝的龙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