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直接行驶到了乾元殿前的广场边。以往哪儿能这么大胆呀,那候敬则则还只能穿小太监的衣服溜墙根回去,如今却能正大光明的下车了。
了束缚的皇权,实在太舒适了,也难怪会出那许多暴君、昏君了。
敬则则站在乾元殿面前,感叹自己是利令智昏啊。怎么就答应皇帝来乾元殿住的呢?
敬则则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一路是怎么走坑里的。皇帝说白日里几乎不在明光宫待着,明光宫的地龙烧起来就是浪费碳火。不如他将明光宫的碳火费折现给银子,则搬到乾元殿住,如此既不浪费碳火还能得一笔银子。
就答应了。
居然就答应了!了五斗米折腰啊。
敬则则看着幽紫黑夜里仿佛巨兽蹲伏的乾元殿,这不就是羊入虎口么?
“傻愣着做什么,走啊。”沈沉回拉住敬则则的手,带一同台阶。
这会儿走着倒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如果是封大典,皇和皇帝则会各执红绸一端,皇会在百官的注目下由皇帝引导着也走这乾元殿前的丹陛。
沈沉的嘴角却翘了起来,前面那些年他总感觉一天敬则则会顺着这个丹陛走乾元殿,而他就在丹墀等着。如今能由自己亲手拉着走去当然更好。
敬则则努力地稳住自己的呼吸,感觉自己怎么那么怂。乾元殿那么大,皇帝的床也很大,别说睡两个人了,就是睡二十个,挤挤也能躺下。再且,景和帝应该那么下作吧?
“去沐浴吧。”沈沉在走乾元殿丹墀的候就松开了敬则则的手。
“那我睡东配殿还是西配殿?”敬则则假假地问了句,主要是了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那可是变过的。
“你睡正殿,朕睡榻。”沈沉道。
敬则则扬了扬眉,吭声地转入了净室。因着的到来,本来宫女的乾元殿又新添了两名,年纪偏大,约莫三十来岁吧。皇帝这是怕吃醋还是怕他自己把持不住啊?
敬则则洗完澡随意裹了件袍子便转出了净室,皇帝就坐在“”的龙床手里拿了卷书正在翻看,见来,沈沉也动,“你明光宫的瓶瓶罐罐朕都让华容搬过来了。”
敬则则了,走到妆奁前坐下。先是雪花膏润了润脸,然双掌合十温热了手中的雪花膏在修的脖子轻轻地下往摩挲。
因暖阁里太过静谧,以至于听到了一声很明显的吞口水的声音。
敬则则回,只叫了声华容,便转到了紫檀座四折绘玉堂富贵琉璃屏风。华容取了玉肌膏的罐子也去了屏风。
沈沉就看到敬则则的侧面剪影被投到了屏风,瑰峰霞谷,琼顶瑶池,毫不吝啬地被灯影描绘了出来,纤毫毕现。轻轻地解开了腰带,身轻薄如云的粉袍便滑落到了腰间。
华容玉片取了玉肌膏涂到敬则则的背,再玉滚轮不轻不重地替着药膏。
沈沉虽然看不到颜色,却能想象那粉色的袍子只会映衬得的肌肤如桃花瓣柔美。
敬则则转出屏风往皇帝那边望了望,景和帝的眼睛似乎一直埋在书卷里的。翘了翘唇角重新在妆奁前坐下,华容则搬了个小杌子在脚边。
敬则则伸直了腿把脚搭在小杌子,华容又凝芝膏在的腿开始揉按。这样的动作,那袍子很自然地就顺着腿侧滑落了下去,露出雪白笔直散发着诱人光芒的腿来。
身传来掀被子的声音,还衣袍摩擦的沙沙声,敬则则只听得皇帝十分紧绷的声音道:“床朕已经给你睡暖和了,你还是赶紧来吧,别着凉。”
然敬则则就听到了匆忙的脚步声,侧便只看到皇帝落荒而逃的背影了。
垂了垂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华容却是忍不住抿嘴笑,感觉自家主子这套做作不就是在诱惑皇帝么?看来好事将近,可算是要重归于好了。
诱惑么,的确是真,但目的恐怕并不是华容想的那般。敬则则很清楚,沈沉也很清楚。
敬则则那性子多骄横沈沉怎么能不明白,怎么可能先低下身段来求好?这明显就是要引得他毁诺,然就能跟他撕破脸皮了。再且以前的矜涩,即便是诱惑人,也断然不可能如此大大方方,脸都不红的。
沈沉站在乾元殿前的丹墀吹了好一会儿雪风,这才回转到暖阁内,敬则则总算已经把那套保养的功夫给做完了,人侧靠在枕,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走去。
沈沉也是个正常的男人,目光只在敬则则的脸停留了片刻,就不受他自己控制地往下滑了去。
“嘶——”沈沉倒吸了口凉气,脑子里闪现的只敬则则合得并不拢的袍子领口。那袍子的领口可是真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