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赶紧道:“首先,朕没有一直盯着她看,朕只是扫了一眼而已,你可别又往朕头上扣帽子。”
敬则则嘟嘟嘴,么叫给他扣帽子?
“次,朕看她只是因为奇怪,她脸上一直带着伤,以你的性子当不是会坐视不理的人,偏你却视若未见,所以我才多看了一眼。”沈沉道。
敬则则沉默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人只有愿意自救的,才值得救助。”
沈沉扬扬眉,多少已经了解敬则则里的意思了。
约莫是提及了李菊让敬则则后面的心情陷入很沉重,半天都不见笑脸,一直到马车停在游鱼潘的摊子不远处,敬则则才沉思里回过了神。
许多日子不来,游鱼潘的摊子前顾客似乎少了许多,尤是女客。敬则则甚少看到这儿一来就有空桌子的时候。
沈沉替她整理了一下风帽,遮住了大半张脸,这才扶着敬则则的腰走到了游鱼潘的摊子前。
敬则则第一眼就看到了游鱼潘的摊子后面多了人,穿着鲜红的夹袄,一人宽得可以做两游鱼潘大小的胖妇人。
旁边有吃游鱼儿的圆髻妇人也瞅着胖妇人游鱼潘道:“游鱼儿,这谁啊?”
游鱼潘带着谄笑道:“这是我新妇。”
胖妇人听到“新妇”二字,也抬起头朝那圆髻妇人笑了笑。
那圆髻妇人撇撇嘴,脸立即就沉下来了。
沈沉却朝游鱼潘笑道:“新妇好富态,你好福气啊。”
游鱼潘嘿嘿地笑起来,“可不是么,我新妇一瞧就是有福气的,我娘说了胖点好,胖点儿软乎还好生养。”他一边笑一边给沈沉上了一碗游鱼儿,也给敬则则上了一碗,“给你媳妇儿多吃点儿。”
沈沉凑到敬则则耳边低道:“看来游鱼潘还瞧不上你这的。”
敬则则掐了一把皇帝的腰。
沈沉瞅了一眼敬则则的脖子以下,“的确是胖点儿好。”
敬则则又掐了他一把。
三月里敬则则生辰的那日沈沉下诏正是开启了医苑,并任命郑玉田的父亲郑多和领了《景和医典》总裁一职,开始编撰医典。
不仅此沈沉还将几位医女送到了敬则则的医塾里。天下女大夫虽少,却也不是没有。
“皇上,你的意思是让这几位女大夫代替小郑太医教学?”敬则则不明白皇帝为何突出这一招,但郑玉田的确是太忙了,成日里不见踪影。
“郑玉田那边,朕是另有要务安排给他了。”沈沉道。
“么要务?”敬则则。
“你不是想编一本启蒙的医经么,朕想着这启蒙医经才是最重要的东西,甚至比朕要编撰的医典还重要,这是以后医学生的基础,所以历代典籍上的错漏处都需要订正。譬医书上说人周身的穴位,究竟在么位置是没有的,都是凭老大夫一代一代往下传。朕许了郑玉田,还给他安排了京城资历最久的仵相伴,可以去义舍解剖人犯的尸身。”沈沉道。
敬则则吃惊得几乎往后退了一步,她没想到皇帝这一步会迈得此之大,当初郑玉田无数次感叹过,做大夫的连人体结构都不了解还做么大夫。可是他们却也不能无缘无故毁尸,这乃是重罪,却没想到皇帝居恩准了郑玉田。
际上他二人谁也没想到这一小小举措,对后来的医典有多大的触动,当这都是后了。
敬则则这生辰不仅收了医女做生辰礼物,还另外收了不少人。比一精明的大掌柜以及几名海商以及他们的船队。
后者倒不是归敬则则所拥有,只是沈沉让人在穿针引线,为敬则则搭上了海商的桥而已。但这却是替敬则则解决了大难题。
“傻笑么呢?”沈沉抬了抬敬则则的下巴。
敬则则笑道:“今年我收到的生辰礼物大概是我这辈子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了。”
沈沉扬扬眉,笑得有点儿得意。
敬则则却道:“不过最好的却不是皇上送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