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签了字,然后递给柳主任。
柳主任划下自己的名字,季安签字,紧跟着是林楠和林枫。
林枫一签完,林楠就又拿了进去,林诚儒颤抖着手,写下了一行字:自愿用药,任何后果均自负,与他人无关。
然后签上了他自己的名字。
光是上面的签名比方子上的字多的多。
桐桐主动要求,“我要全程看到配药……”
刘大夫拍了拍徐大夫,然后才叫桐桐,“丫头,走吧!”带你见见你开出的药是个什么样儿的。
贼胆大了,连见没见过,就敢开,还开给你爸用。
一路走,徐大夫就一路考校,问她看了什么书,用的药都是什么药性,出自哪本书上,发现这孩子真就能记住,“记性真好。”
“随我爸!”
徐大夫起了爱才之心,到了药房,更细致的说起了药。包括怎么熬药,这种有|毒的药渣和器皿怎么处理等等,都是些常识。
徐大夫是亲手指点着桐桐把药处理好,然后用一小瓷碗端着。
桐桐得用圆珠笔在伤口的附近画出一个圈来,然后把药用棉签给涂抹上去。
刘大夫哪里都不敢去,就在对面的办公室值班。林诚儒的身边更是不能离人,就这么不错眼的盯着。
药用上去第一次,还不明显。可每隔五六个小时一次,过了一夜早起,伤口上就成了干痂。
怎么办?
桐桐让季安他们都出去,“别看了,出去吧。”
她得把这干痂都揭开,撕掉,给里面继续抹药。
刘主任过来,“我来吧……”
桐桐洗了手,接了他手里的手术刀,“我来……”揭腐肉上的伤疤不疼,疼的是原本的好肉,可是真疼。
她看向林诚儒,“您疼了就喊出来……”
林诚儒只笑,这么多年了,没有一天不疼,早已经麻木了。
刘主任就看见这姑娘最开始手还抖,那真等到了要紧的时候,手反倒是稳住了。真就是那么给揭下来,然后又上药。
几乎每天都来这么一次,五天之后,伤口可见骨,血淋淋的可怕。
然后还是用医马的方子,配出来的生肌膏,抹一层,然后用纱布堵着窟窿,再包扎。
这个过程人得有多痛苦?
手不能动,什么都得依靠家里人。换药的时候都不敢叫其他亲属看!
桐桐每次一头大汗的看着林诚儒,林诚儒疼的嘴唇都白了,眼里却只有笑意,“爸第一次见到……伤口这么干净……”
四爷中间来了两次,是来送医书的。
这些日子,桐桐跟谁都不说话,只拿着医书,然后给林诚儒下针,一副尝试的样子,“这个呢……疼吗?扎了之后手还疼吗?”
十指连心呀!他手上那个伤都见了骨了。
疼的吃不下睡不着,一身身的出冷汗。
谁都知道疼,谁都不敢多问一句。
连着扎错了好几次,但这种疼跟手上的疼比,又算什么呢?
再加上西药给的镇定止疼,熬过了最初的一周。
一周之后,很明显伤口上长了清晰的肉芽。长了肉芽又会发痒,更难受。
桐桐让开位置叫刘大夫看,刘大夫弯腰看的仔细,然后低声道:“林工……跟以前长出来的肉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