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那个时候她还指点二哥拉过手风琴,那个时候她还以为林枫能跟对方有点什么呢。
不过:“当时……看书怕被人逮住了,因此,我二哥不叫对方再来图书馆,要看什么书就由吴庆借出去,来回传递。我、我二哥、吴庆、夏至,包括我丈夫尹禛,都是图书馆的常客。后来,高考恢复招生,我们几个都考上了大学。夏至跟我和我二哥是同校校友,不过,八零年的时候,公派一批留学生,夏至通过了外语简拔考试,出国了。之后就断了联系,不知道她的近况。”
这两人就对视了一眼:“从现在的调查情况看,吴庆并不是他们偶然的选择。只是夏至应该就只认识这个大院中的你们,而你们中,只吴庆最容易接近,比接近吴红更有价值。”
桐桐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一再求证:“夏至?你们说夏至在国外……”
很惊讶吗?
桐桐苦笑了一声,“我的印象里,夏至是个好学,有才情和见识的人。那个年月里能有读书意识,且想尽一切办法读书的,很少!那个时候的大学生,英语基础都很薄弱,她却能脱颖而出……她曾见我二哥读西方哲学名著,还推荐他去读史书……她会乐器,是个很有生活情调的人……一个熟读史书的人,至少是一个文化认同感很高的人,她推崇我们自己的文化,她是个精神世界很富足的人,她跟吴庆不一样!吴庆念的是书,念书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想出人头地。但是夏至不是,她只是爱读书,她有自己的思想……一个有主见的人,一个是非观的人,怎么会入歧途?我很难接受她这个改变。”
那两人又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才道:“没有明确证据证明夏至参与了!夏至留学四年之后回国了,在朋城工作。两年之后,她的老师从国外来旅游,他们又重新联系上了。后来,两人相恋在国内结婚,他丈夫因为她的原因,来做了一年多的学术交流。
后来,夏至怀孕了,请了产假顺便陪丈夫回去探亲,之后夏至再没回来。后来单位将其开除了,认为她……留在国外,不会回来……”
桐桐摇头,“她父母呢?父母在,她不会失去联系的?”
“她父亲早七八年就去世了,她母亲也已经在五年前去世。”
也就是说,她走的时候她父母都已经去世了?
“是!我们查到一个国人,他跟陈德有些瓜葛,而他恰好跟夏至的丈夫过从甚密,他们当年一起来国内旅游,出入境都有记录……”
“现在呢?夏至……她人呢?”
“死了!前两年有人控告她虐待婴儿,她被剥夺了抚养权,而后她被诊断出精神疾病,而后因精神疾病发作,药物服用过度而死。”
桐桐坐在那里久久无言,“夏至……夏至……”
“国的信?”林枫停在大院门口,搓着手,大爷递了一封信过来,“是国的,都是洋文。”
“怕是我的哪个学生寄来的!”可想了想又不对呀,学生寄信为什么不寄到学校?他吆喝着几个孩子,“快!往回跑,被我追上了罚背三首诗。”
几个孩子撒丫子往回跑!
放寒假了,猴孩子在家不锻炼身体不行。他给带出来拉练了!
这会子看着孩子们跑了,他拿着信看信封上的地址和名字。
地址是什么街区多少号,咱也分不清楚,他只看名字,名字在一串英文里格外显眼,是用汉字写的:祥风。
祥风是谁呀?
才要打开,猛的一愣:夏至的别称为祥风、永日等。
夏至?
夏至!
她在国外?她怎么来信了。
拆开信,孩子都跑回家了!他慢慢的走着,无所谓的读着信,信的行文很怪,半白话半文言,而且用一些‘身在曹营身在汉’这样的话,又谈戏曲,什么‘苏武牧羊’,还夹杂一些‘言既遂矣,至于暴矣’。
最后这句话的意思是:满足自己的愿望后,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变的粗暴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