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喜事肯定是喜事,想通知亲友高兴高兴肯定是真的!但还有个目的,大伯娘王娥说:“不管谁家有事,你爸你妈都给走礼!从结婚到现在,你都这么大了,没办过一次酒席。走出去的礼总得往回收吧。”
收回的礼除开酒席的开支,估计能够你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果然,晚上账目一算,能结余个一千五百块钱左右。
还有一些是不在账上的。
姥姥姥爷给了五百,舅舅舅妈给了五百,姨妈给了百,两个表姐一人给了一百。小姑给了五百,大伯娘昨儿晚上就塞了五百过来,爷爷奶奶给的多,偷着给了八百。
意思是:他们也没什么开销,学费八百,他们拿八百。
反正桐桐手里有千五都是直系的亲戚给的。
一年八百的学费,四年才千一,一次性的给桐桐把上大学的学费凑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田易阳就说,“你这千五自己存着……”
林守道却很坚持,“爸妈说他们出学费,就叫他们出吧!那八百单独拿出来,交学费的时候用!”
“何必呢!农村挣出八百可不容易,叫老两口歇着吧。”
“你不懂!这是人的心气。有这心气在,那身体杠杠的。”
这个暑假,差不多隔差五的就有人上门,所有人都把考上大学当做一件大事。这两口子在单位上跟同事也有人情往来。那大家也就一样,过来转一圈,买个零嘴,然后给桐桐塞上十块或是一十块钱。
像是赵大美,来了空手,但是给了五十块钱。
像是林守道生意上的朋友,都是五十或是一百的给。
又有孙小鹏这样关系,过来直接给了一百。
这么一凑,把四年的生活费都凑出来了。
田易阳在家里有时候不太讲道理,但是在外面的话,关系维系的还不错。所以,再困难,真不至于到了因为穷导致孩子读不起大学的状况。就是林家的经济不改善,这散出去的财也会换个样子重新聚回来的。
看着礼金,其实就是两口子放出去的账。家里一有事,这就又回来了。
田易阳看着礼簿,跟桐桐说金家:“不是我说,金家收的,怕是连咱家十分之一都不到。”
为啥?
“第一,早些年金家那老两口子爱过寿,过寿就惊动大家。关系特别好的,拎着点心酒呀过去,这花的都是钱呀!第一,李翠做那个小生意,扣的就是毛票钱。关系好的人要是不给,她不会追着要。但要是给了,她也不拒绝了。没有哪不对,但就是人情薄了。”
她说着,眉宇间就露出几分自得来,“活人嘛,总是要活出几分热闹劲儿的。”
桐桐:“……”这是个跟李翠成不了朋友的人,且注定了,这俩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
她没打搅在那里盘点礼簿的人,悄悄的回房间了。
这两个人,一个恶形恶状,一个不讲理甩脸子。这种状况吧,已经可以预见将来得有多热闹的。
结果就在第一天,还在菜市场。桐桐看见李翠蹦着高的叫骂,骂的是她娘家嫂子。听边上人的议论,好似四爷的舅妈张爱红给别人说:“考上是好事……但咱有啥办法呢?住在医院交不上钱的时候,人家做亲妹妹的给孩子花钱买衣裳,也舍不得给她哥瞧病……”
这话传到李翠的耳朵了,她顿时就炸了。然后就在人多的时候,跳着脚指着张爱红的鼻子骂,什么难听骂什么,那个恶形恶状呀,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去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