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重重的搓在四爷的脊背上:“所以……就这样了?”
从法律上来讲,就是这样了!至少我没找到漏洞。
桐桐不死心的问:“那二十七家死了人的……就没有人……”
“我一家一家的查过了。”四爷朝后一靠,也不要她搓了,“有一家,死了老两口,赔偿了七十二万,三个子女平分之后,就去南边了……有死了老婆的,获赔了三十万,娘家和丈夫分了这个钱,娘家拿十万,丈夫拿二十万,后来丈夫再婚,前面的事就不再提了……”
桐桐就站在边上,听四爷事无巨细的算,最后,他才说:“先洗完,我吃个饭,再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前年,拆迁的时候死了个老太太,这家的儿子闹的有点厉害,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只听说这家的儿子去南边打工挣钱请律师要跟拆迁公司打官司,可这一去两年都不见回来。家里只剩下老爷子……老爷子去年接纳了赔偿款,但依旧以拾荒为生……”
四爷说着就抬头看桐桐:“我之前去看过……老爷子只问了我一句……”
什么?
“他问,‘我儿子还活着吗?’”
桐桐坐在浴盆边上,四爷当时没法回答,自己现在依旧不能回答。
现在……这身份信息并不是全国联网,像是身份证之类的,其实管理的也不并不那么严格。很多人远走他乡之后,就杳无声息,再没有回来过。
这家的儿子……不是唯一的一个。
所以,联系不上,失踪,这在现在看来……真的不算是多稀奇的事。以此来推断,说这家的儿子没南下,而是遭遇了不测,也是没有根据的。
四爷问说:“去看吗?”
去吧!看看。
老头住在城郊一处废弃的老豆腐坊里,只一间破屋子,一床炕。里里外外堆的都是捡来的废品。
两人去的时候,老头正在收拾捡来的矿泉水瓶子。取下盖子,踩扁,然后拧上,一个个的装在袋子里。看见两人过来,他也只抬头看了一眼。
四爷递了烟过去,“大叔,又见面了,歇歇。”
老头儿接了烟,自己点了火,颤抖着手看这两人:“我收废报纸!我在报纸上看见过你们。你们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桐桐问说:“大叔,您确定您儿子南下了吗?这事情的前前后后,你能细细的跟我说说吗?”
老头儿回屋,拿了一张纸出来,“这是我儿子留下的……说他去南边找活干,挣钱找律师打官司。”
桐桐把信纸接过来,仔细认真的看了好几遍,从这个上面看,这应该就是当事人自己写的,而且写这个的人不慌不忙,并不是紧张之下下笔的。
老头又拿老课本:“我儿子的字上面有。”
对比之下,就是本人写的。
老头叹气:“我儿子南下,我觉得是可能的;但只要是活着,不联系我却是不可能的。”他扭脸看桐桐,又问了相同的一句话:“你说,我儿子还活着吗?”
桐桐把课本和信都给还回去了,然后拉了拉四爷,两人啥也没说,从这破旧的院子里退出来了。
两人上了车,老头儿又追过来。
桐桐摇下车窗,“大叔,还有事?”
没啥事!只是:“……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就是想问问,恶报啥时候才能到?”
桐桐看着老人的眼睛,眼里重新聚集起了火苗:“遇到我,坏人恶报就来了。”您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