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夫人愣了一下,“想求娶丑儿?”
“貌丑不甚要紧!大王喜爱偏宠,太子爱重有加……”芈宸说着就道:“那吕不韦不过一贱商,他家子侄如何能与芈姓相提并论?”
华阳夫人没言语,亲上做亲,未尝不可。
芈宸见阿姊并不反驳,忙又道:“芈姓子侄众多,但凭女君所好。公子只是阿姊嗣子,若是能以姻亲相连,自此骨肉一家,岂不是好?”
华阳夫人只说:“本想找你商议,从族中择一二聪慧后辈,于正儿伴读……”
“有!有!有!婚配有合适的,伴读更有合适的。弟今日归家,就在族中考校……”
姐弟俩正议事,外面脚步匆匆,宫人前来禀报:夫人——夫人——政公子与芈家子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桐桐放下羊皮卷就往外走,“为何?”
“不知!”
桐桐跑过去,就见嬴政正举着剑,怒气冲冲的追着两个少年。
剑会伤人的!那俩孩子衣着华丽,且能进入东宫,必有来历。
但嬴政这孩子又不是一个不讲理的孩子,他要追着打,那定是这两人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
她捡了剑鞘扔给嬴政:“正儿,接着!”用这个揍吧,打不坏。
扔完了,她跑过去拦截这俩少年,逮住了就推给嬴政,看:屁股这么肥,打呀。
嬴政举起剑鞘,对着屁股就抽。
这个‘嗷’的一叫唤,桐桐又伸手一捞,逮住住另一个:给!再打这个消消气!
多大点事,动刀动枪的犯不上,要是再不解气,咱扒了裤子打屁股,保他三年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这嗷嗷嗷的嚎叫之声,把府里的人都惊动的。有接到禀报的,有听到动静的,有被好事者传了消息,专门跑来看热闹的。
等华阳夫人来的时候,就看见嬴政和丑女正在戏耍芈家子:姐弟俩配合默契,一个逮一个打,逮了放,放了又逮,竟是没有一次走空的。
打就打吧,还专打屁股。打脸是羞辱,可打屁股更是羞辱。
阳泉君气道:“阿姊,这不是打芈家子的屁股,这分明就是打阿姊你的……”脸!
华阳夫人瞪了阳泉君一眼:“小儿戏耍,是何大事?”
训完了这个,她才喊:“还不住手?成何体统。”
赵姬拉了嬴子楚要过去,嬴子楚拦了:“莫慌。”小儿戏耍,小事而已。
桐桐停手了,拉嬴政,低声问:“可解气了?”
嬴政:“……”他一脸的无奈:“阿姊可知缘由?”
“不知!可我家阿弟不会无故责罚于人。”桐桐看了那俩少年一眼,“莫说你一定占理,便是不占理,也得先揍赢了,回头我再于你辩理。”
嬴政:“……”他将阿姊拦到身后,朝华阳夫人走去:“正见过祖母。”
华阳夫人看这小儿,八岁的孩子而已,身后的丑儿今年也只十二。可芈家子十三四岁的年纪。
这是姐弟俩,年岁小。
那是兄弟俩,年岁大。
不敢对打,难不成都跑不赢吗?
华阳夫人深觉芈家子不争气,但对嬴政说话,还是收敛了不悦,只是尽量平和的问说:“芈家表兄弟于你请安,为何闹将起来?”
嬴政回头看了那俩人一眼,也笑道:“孙儿深觉表兄可亲,想与他们玩耍。游戏而已,孙儿赢了。”说着,朝那两人行礼:“多谢表兄相让。”
那俩不得不将手从屁股上挪开,抬手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