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拦路打劫了吕家的商队,抢了马匹便走。在第二天天亮之前,用颜料将马身上的颜色略作更改。
白鬃马,将其鬃毛染成黑色。
枣红马,染上一撮子黑尾!
吕家必是要报案,马是有特征的,一旦被人察觉就遭了。改变马的外形特征,将马上的坐垫拆开,里外翻面重新拼凑缝制起来,早便不是抢来时候的样子了。
此时骑着马只管走,五人一行,性别不对,外貌不像,年岁也不像,骑着的马也无案底,何人阻拦?
至此,嬴政才觉得逃出生天了,他问说:“阿姊,还需几日到咸阳?”
“最多半个月!”
半月?
嗯!半月!
“半月?”太久了。
华阳太后站在花丛前,看着俯身跪在地上的花匠:“十日吧!十日,不能更久了。”
花匠沉默了一瞬,还是应了一声:“诺!”
华阳太后便转过身来,“这些花也还罢了……虽不如长在楚国开的好,但到底是开了……也算解了本太后的思乡之苦吧。”说完,她便走了,走了几步之后又吩咐侍从:“叫她好生照料……明日本宫还来赏花。”
“诺!”
华阳太后在花园中漫步:“先王在时,允咸阳城中百姓入咸阳宫花园赏景……而今看看,好好的花园,竟是糟蹋的不成样子。”
说着,便看到韩氏提着花篮,花篮里放着几枝猴楂子,此果才红,做景赏罢了,怎么还摘了果呢?
华阳太后站住脚,喊韩氏:“无甚事么?”
韩氏赶紧过去:“太后安!”
“你这是作甚?”
韩氏笑道:“之前见女君用这果子熬了水饮,甚是开胃。成蟜这几日胃口不开,妾便寻了来,给成蟜熬水饮。”
“慈母之心,概莫如是。”华阳看着这果子,“是否要取籽?”
韩氏忙点头:“是!就怕饮下去。”
华阳一脸兴致:“来!坐!我这做祖母的也为孙儿忙一回。”
韩氏心惊担颤,但不敢不从,便笑着在游廊里坐了。
华阳便吩咐侍从,安排这些人去取水,取碗,取箸……又叫选更红的果子去,一时众人被安排的滴溜溜转。
韩氏一看便知这是有话要说,她看了身边的人:“去盯着成蟜,莫叫他贪玩。”
“诺!”
近身的都走了,来来去去的人多,华阳太后这才压着声音道:“……太子同女君被刺杀……”
韩氏手一抖,手里的果子掉了。
华阳太后笑着捡起来,“是有刺扎到手里了么?小心着些。”
韩氏低了头:“如何了?”
“刺杀……你以为他们逃的过?”华阳太后低声道:“这事莫要叫大王知道!若不然,该疑心你了!有人要推举赢傒……本太后还是更看好成蟜……你要真疼你儿子,此刻就该知道,成败在此一举……赢傒若是成事,成蟜再无活路。”
韩氏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妾……妾……妾不敢!”
“你以为我要作甚?子楚是我儿子,难道我舍得?”华阳太后叹了一声,“不过是叫他知道身子不好,需得另立太子儿子!你陪侍在他身侧,夜里开窗,使得他风寒,这总也不难吧?先王无故病逝,他难道不怕王位落入赢傒之手?若无这一病,他怕是要跟赵姬生第二个儿子了……”
韩氏捏住果子,良久才缓缓的点头:“只病……只病而已?”
自然!那是我儿子!
韩氏微微点头,之后又犹豫:“可宫中……”你并无势力!说话都不得自由。
华阳太后便笑了:“可这宫中尽皆戴罪人之后!六国俘虏就在其中,妇多是贵族妇,孺子长大了便不恨秦国么?秦国不杀之,乃自大狂妄之举!”
韩氏慢慢的握紧拳头:“……诺!”,,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