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看四爷:“我觉得是有人在刻意制造恐慌?”
四爷便有些沉吟:“若是这样……那就不止是恐慌,还有……”
什么?
“话题!”
什么???
“制造话题,引起关注。”四爷说着就意味深长的看了桐桐一眼,“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要偷着干点不能叫人知道的事。”桐桐懂了:“你明着查案,暗地里盯着卢文辉。我明着生病,暗地里去查这个案子。”
不止是这个案子,关键是得揪住这个组织,叫他们无力再犯案。
于是,桐桐又病了。
姑苏的名医都知道,一到秋后郡主必犯头疼。都说是郡主曾经在这个季节落水之后留下的后遗症,病可能不在身,而在心。
院子里每天都熬药,没有特意告诉谁,但该知道的都知道郡主又病了。
四爷明着去办案,桐桐又换了个模样,暗地里跟着。
最近的一家就在姑苏城外,丢的是个七岁的男童。孩子是跟堂兄弟去私塾的路上,就一个拐弯的工夫,落在最后的那个就不见了。他们一边走一边背诗,一人一句,轮到最后那个不见搭话,这才发现不见了。
就是背了三句诗的工夫,真就是一眨眼,销声匿迹。
桐桐看着四爷带着人勘察现场,她混在人群里看着,小孩子家住在布兜巷子里,巷子里没有外姓,都是他们一家六兄弟。出来之后只能往东拐弯,西边不通,是一口井,在敬上盖了亭子,周围的乡邻都得来这里打水。
而那天,这里也有四五个人在排队打水,看着孩子们走出来要上学,眨眼不见了一个,凭空消失了一样。
四爷又详细的问孩子有多高,大概有多重,孩子日常穿的衣裳鞋子都拿来看看,确定孩子大致的身形。
每一件都抖动一下,拿起来展开,方便桐桐在人群里能看见。
桐桐瞧见了,然后观察周围的地形。
等人都散了,天也黑了,她才过去查看。官府已经查过了,这墙那边的那户人家被查了只怕不止一次了。
桐桐继续往里走,到了丢孩子的这户人家。几个兄弟集中住在这里,而今家里也都死气沉沉的。丢孩子的这户,一点烟火气都没有,里面有哀哀的哭泣之声。
其他几个,虽然无欢声笑语,但总还有人做饭点灯。
桐桐又挨个看过去,只有丢孩子的这家门口又乱七八糟的柴火堆,而其他人家门口有一些堆过柴火的痕迹,却不见柴火。
看到这里,她转身就离开了。夜里了,只有街边的馄饨摊子有一盏灯亮着,有个四五十岁的老者在卖馄饨。
桐桐要了一碗馄饨,跟这老者打听:“您知道咱们这里住的乡邻都在哪里买柴火?或是谁常送柴火?”
老者将馄饨下进锅里,朝前指了指:“柴六,他去城外买柴拉柴,要订柴火,得找他。”
桐桐晓得了,吃了一碗馄饨,就直接去找这个卖柴的柴六。
柴六才回来,正在院子里收绳索呢。一见有人来,就高声:“不卖了!对不住!这几天不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