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人说完了梁康生科考的事,接着就说家里的事,家里的山已经处理好了,等过了年就让曲二牛带着人种上各种果苗,春天种果树容易存活,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说起曲二牛,梁父满口称赞,从八月之后他开始忙碌酒坊的事后,他渐渐地才体会到儿子把钱给曲二牛全权负责的好处。
十一月和十二月他全身心都投入了酒坊,忙空了一看,家里的田是田,山是山,都整整齐齐的,如果没有曲二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弄完。
等梁父夸完了曲二牛,梁康生把他想法提了出来:“爹,我看等山上的果树栽好了,去年种下的那些跨冬的粮食也能收上来,到时候春耕开始,在咱们家帮忙的人基本都要回到他们自己家干活,您说咱们家的田怎么处理好些?”
山上的事梁康生不急,毕竟要等果树长大,想大量结果今年估计是不成的,最快也要等到明年去了,所以家里的田相对来说更急切一些,毕竟买了这么多,荒废着不行,如果要耕种就必须要人。
梁父回想了一下这两天他去地里看到的情况,说:“地暂时还没有养熟,不如等大家的春耕结束了,让他们来继续种豆子和红薯那些,今年就先不种细粮,至于说以后打理田地的人,我的想法是招佃农,康生你看如何?”
有大片田地的人不是富户就是权贵,家中仆奴多的会喊家仆种地,抠门一些的就找长工,家中仆奴少又想省事的可以招佃农或者租出去。
佃农是指的自己家没有田地的人举家到外面包别人的田种粮食,他们没有自己的田种粮食,一家人就没有吃的,尽管没有田不需要交粮税,但吃点什么东西都要花钱买,不如到外面来帮别人种地,一年给东家交税后的一半粮食,想成为佃农其实不容易。
就拿曲家旺来说,如果曲家旺把他们家最后一亩地卖掉,那他和他奶想吃饭,要么他去外面做零工挣钱买粮食,要么就是去当长工,东家给吃的,因为像他这样的半大小子,想做佃农都没有人愿意雇。
梁家这么多亩地,这家租一点那家租一点太麻烦,招几户佃农确实是最合适的法子,还能让佃农养牛帮他们干活,这样不需要多少人就能管好地。
不过佃农是长期在梁家干活的,自然不可能像曲大牛、曲二牛他们现在这样暂时住在梁家外院,得给佃农另外修房子。
想着家里的账本上没有多余的钱拿出来修房子,梁康生说道:“爹,我那边还有些你们以前给的私房,要不先拿出来修佃农的房子?”
“你的钱你自己收着,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招佃农最早都得等到夏天,还有半年,现在地里的粮食收了卖掉不就有钱了。”梁父怎么会要儿子的私房,他还想着儿子出发去府城的时候补贴他一笔。
现在梁父是看透了,他一点都不想让庄庆泽占自家便宜,就算康生拿着钱挥霍掉了也好,康生是他儿子,他给儿子花钱心甘情愿。
“行吧,要是家里缺钱了,爹您找我或者让娘问问薏哥儿都成,您明白的。”父子两有他们的秘密。
说着家里的事,说着明年的安排,时间过得很块,一大一小两坛酒喝光,曲薏他们带来的糕点、零嘴、下酒菜也空了,马上就到子时。
曲薏脸色微红,他三两下把院子里的杯、碗、碟、坛等收到一旁,然后一家四口走到家门口,由梁父出面点燃了提前准备的炮仗。
新旧年交替之际,炮仗噼里啪啦响,预示着新年的一年红红火火。
梁家附近没有人家,他们的炮仗放完了就变得安静下来,不过远处村子放炮仗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过来,还有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听得不是很真切,一家四口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
因为只有他们四个人单独守岁,大家一起说话开心又温馨,一不小心真的把在梁家做客的庄庆泽一家忘了,放炮的时候没有想到去喊他们。
放完了炮仗一转身,看到庄庆泽和赵红梅牵着睡眼朦胧的庄成弘、庄成治走过来,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
庄庆泽的脸色在夜色中十分难看:“姐、姐夫,你们放完了?”
庄氏的好心情瞬间一点不剩,看着两个哈欠连天的侄子,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好一会儿说:“庆泽,孩子还小熬不得夜,你何必把他们喊起来,快带着孩子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