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件事,庆泽在外面说梁家的酒有问题,我是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梁家的酒有问题,是因为前年那些酒酿坏,还是为了什么……”
“第六件事,康生考中了秀才后,你们故意把药墨不小心打碎的事说出去……”
“第七件事,去年家里办流水席答谢众人,你们把赵家的侄女带来,险些在家里闹出丑闻……”
……
“第十八件事,当初薏哥儿进门后,庆泽对我说过什么薏哥儿想寻死,还说曲家打梁家酒方的主意。”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梁父不知道原来当初他昏迷的时候庄庆泽还挑拨过妻子和儿夫郎的关系,同时他也不知道妻子原来对弟弟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一无所觉。
当然,有些事在梁父和梁康生的隐瞒下庄氏还是不知道的,比如说前年那次的酒出大问题,就是因为庄庆泽采买回来的陶罐不合格。
这些事被庄氏一一说出,她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事,她每说一件心就往下沉一分,她回想起来往日种种,对弟弟的心情更加复杂。
庄庆泽和赵红梅听着庄氏的话也愣住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庄氏会说出这些话,尤其是听庄氏甚至说起两年前曲薏刚嫁进梁家时的事,庄庆泽的背后不禁出了一身汗,这么久之前的事她都还记得?
“怎么,这些事你们都忘了吗?”庄氏见弟弟和弟妹愣住了,眉头皱起,十分失望地问,“我和相公自诩对你们足够照顾,可是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
庄氏刚才其实很想直接问,为什么要挑拨他们一家人的关系,为什么在曲薏嫁进梁家之后不盼着梁家好,为什么要对酒坊下手,为什么要暗地里破坏梁康生的名声,但是她都忍住了,她想着最后再给他们一个机会,等他们自己说出来。
赵红梅听着心惊不已,她其实十分担心庄氏会不会已经知道了庄庆泽曾经给梁康生下毒的事,生怕庄氏说出来,等到庄氏数了十八桩事就停下来后,她反而松了口气。
脑子飞快地想着怎么办,片刻后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眼眶立马就红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庄氏:“姐,是我不对,全都是我不对,都是我这个人小肚鸡肠,脑子拎不清,羡慕嫉妒梁家的好日子。”
“我不该在庆泽耳边乱嚼舌根,有些事是其实就是我在外面瞎听说的,我说给了庆泽听他当真了……是我想着你们办流水席肯定有贵人做客,我想拉拔娘家侄女才带着婉儿她上门……是我总埋怨庆泽挣钱不够,是我说酒里兑点水一样卖,他听了我的话才那样做的……”
赵红梅没有一桩桩一件件地解释,她选了几件庄氏提出的问题解释了一通,哭得真情实意,好像是真的反悔了一样。
庄氏皱着眉头看过去,问道:“庆泽,是这样吗?”
赵红梅的话半真半假,他知道有些是真的,有些不是,但是不管真假,他这一刻都不想承认什么,他觉得庄氏是在故意刁难他。
原本他想着带着礼物过来道歉,就已经能够让庄氏不再说什么,结果他被庄氏当着梁父的面这样逼问,让他有种特别丢人的感觉,很想直接甩袖走人。
想着自己的目的,庄庆泽木着脸,不情不愿地回答一声:“嗯。”
见弟弟这样子,庄氏也不去想他是不好意思了还是什么,接着问:“所以,庆泽你们现在是知道错了过来认错?”
已经开口,再开口说什么就不会像第一次那么艰难,庄庆泽顺畅地点头:“嗯。”
“为什么?”庄氏看着庄庆泽,认真地问。
什么为什么?庄庆泽被庄氏的这个问题问得一愣,她在说什么鬼东西?
“你们为什么会来道歉,还给薏哥儿带了这么多东西。”庄氏指了指旁边那辆马车,她站在这个位置,看得见那个马车里面摞着的盒子,何况刚才赵红梅已经说了他们带了些孕夫用的。
赵红梅见庄庆泽又不说话了,心想这有什么难回答的,就说是听闻曲薏怀孕,突然发现很久没有来梁家了,意识到自己错了呗。
庄氏这一刻的想法其实是,弟弟和弟妹来梁家,还带着不少东西,不像是认错,更像是那种上门求着别人办事的人,她怀疑是他们那边修的酒坊出了问题,想让梁家人帮忙解决。
当初梁父一个人撑起梁家酒坊的时候酒坊出过不少岔子,都是他没经验闹的,为此走了不少弯路,在老师傅们的帮助下才解决。
如今庄庆泽跟着鼓捣了一个酒坊出来,仅仅从梁家的酒坊骗走了一个小学徒,他本身不了解酿酒,他的酒坊能顺利酿酒,庄氏十分怀疑?
作者闲话:还有一更
打起来了
梁父也和庄氏有一样的猜测,可这一次他们两人都没有猜准,让庄庆泽下定决心再来梁家的不是他的酒坊怎么了,还真的是曲薏怀孕了,只是他不是真心来祝贺的罢了。
实际上在庄庆泽自己看来,他的酒坊十分顺利,他是个外行,也就知道最后的成品酒是什么样,当初封罐入窖的时候他亲眼见过了自家酒坊的酒,确实是满满的酒香,对此信心满满。
见庄庆泽迟迟不开口,庄氏对他没有了耐心,现在唯一能够让她满心挂念的就是曲薏,连相公和儿子都暂时要排在后面,更不用说早就没有之前那么亲厚的弟弟。
而且庄氏自觉给过了弟弟和弟妹一次次机会,她今天见到了人之后发现他们根本就不诚心,顿时也有些心灰意冷。
所以,她挥了挥手,淡淡地道:“这些东西你们先带回去吧,薏哥儿和孩子用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族里也给了不少,你们两日子过得紧,就不用往我这里送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