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啊。”曲薏点点头想继续说什么,却又突然捂住嘴,“别说那么详细,我现在每天都就想想开心的事,不想听那些乱七八糟的,当心把孩子教坏了。”
孩子的存在感越来越强后,曲薏对孩子也越来越上心,既然都听说了怀孕时若是总想不开心的事,以后生出来的孩子容易成为受气包,这些糟心的事自然也要少听。
梁康生看着曲薏这个紧张兮兮的样子,愣了下,然后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无他,自家夫郎这个样子太可爱了。
梁康生的笑容让曲薏误会了,他以为对方是在笑话自己,可能是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也可能是因为旁的,反正他不高兴了,瞪着梁康生。
“好好好,不说不说。”梁康生见曲薏的样子立马不笑了,顺着他的毛捋,“我估计爹是想着现在让娘做决定,省得以后我和他做的事有了结果,娘又心疼某些人。”
梁康生的猜测有道理,梁父确实也有这个想法在,他已经听人说庄庆泽找本县的人借了一大笔钱,正筹备着出门跑商的事。
现在应该就是庄庆泽气焰最盛的时候,梁父其实没想过这人会跑来梁家,还打算放低态度道歉和好的样子。
和好是不可能的,别说就他那个态度道歉了,就是跪下道歉他也不会原谅这个小舅子,不过既然人都来了,还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梁父琢磨着赶紧利用起来,省得以后出事了庄氏看不过眼又帮衬他们。
在梁康生他们说话时,送人的梁茂他们回来了,他们一回来就正好看到散步梁康生和曲薏,急匆匆地把刚才的事同少爷、少夫郎说。
梁茂和门房还有另外一个小厮等庄庆泽稍微收拾了他自己后,听自家少爷的吩咐毫不客气地把他们两人塞上车,赵红梅尖叫着要反抗,但是她一个女的根本不是青壮的对手,只能乖乖听话。
毕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不好找根绳子把人绑住,为了防止路上出现意外,梁茂就让门房守着庄庆泽,另一个人守着赵红梅,他亲自在前面驾车往县城去。
估计是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已经过了庄庆泽和马车夫约定的时间,也可能是他们在岔路口走了不同的路错过了,反正他们一路上没有遇到马车夫,中途庄庆泽恢复了元气后想闹一通,还好梁茂警觉,才让他没成功。
通气
梁茂不再把庄庆泽当成是舅老爷,对付他就不用担心了,直接上手在对方身上点了几下,立马疼得庄庆泽嗷嗷叫,不敢再做小动作。
等到了县城,梁茂没有听少爷的话把庄庆泽和赵红梅送去医馆。
首先,他不觉得梁父打人有多重,其次,庄庆泽身上臭烘烘的,送他去了医馆自己跟着尴尬,最后,庄庆泽在马车上闹腾了一下后也明确表示他不想去医馆。
所以他们就把人送回了庄家,反正庄庆泽和赵红梅腿都好好的,他们要是觉得不舒服了自己会去医馆的,和他们梁家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了,辛苦茂叔跑一趟。”思索片刻,梁康生先暂代梁父吩咐了一句,“以后咱们家不管是家里、酒坊还是田地、果山,只要庄老板出现了,不用顾忌,直接把人赶走就成。”
他相信经过了今天爹娘的谈话,他吩咐的事娘不会反对,毕竟爹都开口了,应该是有把握的。
果不其然,梁茂他们把外面的事同梁康生交代了一番后,梁父那边也终于把庄氏说通了,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
之前庄氏的心分成了两边,一边是爹娘和弟弟,一边是梁父和梁康生,虽然梁家这边分量更重,但是因为所有的一切都隐藏在水面下,她想要努力地平衡。
现在梁家这边多了个怀孕的曲薏,有小孙孙帮忙压秤,庄氏心里自然就更偏了,再加上庄庆泽的表现越来越差,让庄氏对他越来越失望,无形之中他在庄氏心里地位越来越轻。
梁父就趁着庄庆泽露出他最丑陋的嘴脸时,在庄氏没反应过来之前,把所有的事放在明面上,要同庄氏说得明明白白,让庄氏做决定。
庄氏在对梁父做出了承诺之后说自己累了,便直接回屋去休息。
梁父知道她心里难受也不逼她,让她好好休息,他出去找儿子说说话,今天把人狠狠地打了一顿,还让妻子做了决定,他心里很是畅快。
梁康生看着自己爹的样子,想了想送曲薏回屋去,路上让厨娘准备点下酒菜送去外院,又找出曲薏去年酿好的葡萄酒,找了酒壶装满,打算找他爹喝酒聊聊,他们爷俩是时候互相交一交底了。
梁父吃了几口东西才等到梁康生回来,看着梁康生手上的酒壶,有点嫌弃地说:“你怎么拿葡萄酒,米酒才够味。”
曲薏酿的果酒味道不错,但是酒味不浓,梁父总觉得喝着太淡,就算是其中甜味少、酒味稍重的葡萄酒也是一样。
“爹,您要是想喝米酒那您就喝,我喝了葡萄酒等会儿回屋了都只敢睡外间,可不能陪着您。”梁康生把葡萄酒倒在白色的酒杯中轻轻晃了晃,这是系统神仙教的喝葡萄酒方式,好像是说这样会更好喝。
梁康生没觉得这样倒了酒更好喝,不过红色的酒液在白底的酒杯里看着还挺诱人的,闻着淡淡的酒味,其实比烈酒更舒服。
经过梁康生提醒,梁父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孕夫,薏哥儿如今月份大了起来,儿子得小心照料着,可不能喝得醉醺醺地回去。
同时梁父也想到了,他今天虽然畅快了,但是妻子心里是有疙瘩的,不然不会晚饭都没吃就说累了,没精打采地回屋休息,他如果喝了太多酒回去,不知道妻子会怎么想。
葡萄酒的酒味是淡了点,但是喝完洗个澡就没多大味道了,这样想着梁父也就默认了今晚喝一小壶葡萄酒这件事。
陪着梁父喝了两口,梁康生才提起他要说的事:“爹,庄庆泽的事您有您的法子,我也有我的主意,之前没有同您说是不知道能不能成,我觉得现在时机可能差不多了,有些事不如咱们通通气?”
“你这孩子想说什么?”梁父早就知道儿子私下有动手,他不傻,消息比儿子灵通,已经隐约猜到了一些,但又不太确定。
“听说庄庆泽前出门做布料买卖挺挣钱的,他眼光好,挑的料子好卖,倒是比之前卖咱们家酒的时候靠谱。”梁康生说着,故意顿了顿。
梁父不满地瞪了儿子两眼,什么靠谱,要是庄庆泽真的实实在在做生意,他怎么可能挣钱比别人多得多,其他大商行又不是傻的,天下掉馅饼的事只有梦里才有。
庄庆泽是怎么回事,梁父已经通过陪庄庆泽出门的那些人口中得知:“你爹我早就打听到了,他是便宜买了别人大布庄的陈布卖,这才挣了大笔的差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