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目不转睛盯他,满眼期待。
他手里拿着根荧光棒,是刚才小摊老板送他的。荧绿色的光照着少年脸廓,魏准小时候的五官要柔和许多,是属于这个年龄特有的青涩。
他还在等自己的回答。
许净洲错开视线,没出声。
身边人的情绪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魏准跟他赌气,自己跑去海盗船那里玩,看都不看他。最后玩得没意思,就扭头往游乐场大门走,也不理他。
许净洲跟在后面。
小孩停在马路边,八成是发现自己没钱,打不了车。
许净洲看眼时间,“现在九点,”他说:“我先送你回去,你老实在酒店写作业。”
魏准不说话。
许净洲歪头看他,“小准?”
魏准瞥他一眼。
许净洲没好气道:“你跟我置什么气,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他知道这人的脾气,
果然,魏准被他一激,立马跳起来,炸了毛的小老虎似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他抬起头,看见青年噙满笑的眼。
“好了,”许净洲拉住他,哄道:“叔叔带你去买好东西,不生气了,行吗?”
炸了毛的小老虎又轻而易举被撸顺,只瞪眼瞅他。
“学着点,等你长大后,万一你对象生气了,就像我这样去哄他,”许净洲拦下辆车,说话时想到什么。
司机开始打表,问:“去哪?”
许净洲说:“批发市场。”
他给这人批发成堆的练习本和笔,看见魏准一张小脸皱皱巴巴,像是恨不得立马找机会跑路似的。
顺道还买了些糖果。
次日,他送魏准上学。
昨天打架的几个小孩家长也已经到了,坐在办公室里。
许净洲进办公室时,立马察觉到从角落投过来的几道视线,其中一个穿披风的女人站起身,皮笑肉不笑,“这位就是魏准同学的家长?我怎么没在魏家见过?”
许净洲说:“我不是魏家人。”
“许先生有事想要问清楚,我今天就把两位叫来了。”女老师打圆场:“许先生,您要问什么,现在就问?”
“好,”许净洲直接问:“几位的孩子昨天是不是说了不合适的话?欺负魏准了?”
老师正在喝茶,差点呛得原地去世。
对方觉得荒谬,“你说什么?我们家小孩欺负魏准?”
“我问过了,确实是魏准先动手,这个确实是魏准不对,我向各位道歉,稍后也会把他领过来道歉。”许净洲平静道:“但打架的原因我也问过,今天想和各位以及老师聊的就是这个,”
女人蹙眉,“什么原因?”
“魏准是谁生的,他父母如何、家世如何,这些都不是小孩攀比甚至践踏别人的理由,”许净洲笑笑,“才小学五六年级的孩子,思想和三观都不成熟,倒是首先学会了校园霸凌,这样真的不好。”
可能是没想到他话语间这么不留情面。
几个人脸色难看,却也没有要发作脾气的意思。
有人尴尬咳了两声,“小孩开玩笑而已,当什么真?再说也只是个玩笑,论起错来,还是魏准动手错最大吧,不管同学说什么,也不能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