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远和朱珠则带了那黑衣首领分别骑了马去与暗二他们汇合。
路上,倒是有了时间去细问那黑衣首领。
“方才多顾着田太傅的事儿,倒是忘了问你,如何称呼?”
听了朱珠的问话,那黑衣首领浅笑道,“不敢当世子妃这一声称呼,您就唤属下“素心”罢。”
朱珠笑,上下打量着素心道,“素心?这名儿听着倒是婉约,可就是与你这英姿飒爽的模样相去甚远。”
素心点头,“诚如世子妃所言,素心是属下原名,乃父母所赐,而属下在隐卫中不过仅得了一个代号火一罢了。”
“莫不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火?”朱珠问道。
“不错。”素心原听闻这世子妃是乡村野妇,虽因着司庭远,不曾轻视于她,但还是存了一两分对其见识的质疑,这会儿听其三言两语,便知其见识匪浅,于是心里的那一两分质疑也去了,愈发地恭敬道,“隐卫共一百人,分五队,每队二十人,分别以金木水火土为名。”
“原来如此。”朱珠顿了顿,眼梢瞄了瞄司庭远像是随意围着自个儿的双臂,其实暗中戒备着,便知他虽从始至终不曾说什么,但对素心还是不信任。于是她道,“素心,那你这会儿便与我说说,是如何进入这隐卫之中的?”
素心也是个聪明人,她贸贸然地出现在眼前二人的面前,虽证明了是曾经有一面之缘的故人,但世事变迁,人心易变,谁又能轻易信任,总是要将实情告知了才是。
“当年,世子爷让大夫救了属下一命,属下痊愈后,便想寻了世子爷报恩。怎料,待属下到了镇北王府,使了银子问了侧门的嬷嬷才晓得世子爷已经随了镇北王爷去了北境。属下无奈,只得离开。可天长日久,银子总是有用完的一天,属下又不舍当了那块玉佩,便在牙婆那自卖自身,想着到大户人家做了丫鬟也是好的,至少能活下去,报世子爷救命之恩。”
听到这,朱珠微微颔首,示意素心继续往下说。
素心继续道,“或许是老天有眼,属下刚入牙行,镇北王府的管事就寻上了牙婆,要为郡主添几个丫鬟。或许属下长得还能入眼,郡主便开恩让属下留在院子里做二等丫鬟。属下想着既然入了王府,就该还了那玉佩,世子爷不在,还了郡主也是好的。属下便寻了机会,将玉佩呈了郡主跟前。”
听得素心提及已经亡故的姐姐,司庭远的眸色深了深,问道,“家姐性子谨慎,光凭一块玉佩,她怕是不会信任于你。”
素心笑道,“世子爷英明。郡主寻了当日里跟着您出府的小厮和车夫,证实了属下所言非虚。继而又考验了属下好些日子,见属下并无任何异动,便放下了心。还瞧着属下对府里演武场的师傅们练功有兴趣,便破例让属下每日里跟着师傅们学上两个时辰。”
司庭远点头,既然能得姐姐的信任,这素心该是个好的。
“属下觉得只要在郡主身侧一日,总有机会见到世子爷。只不过,镇北王爷和世子爷回府的前一日,郡主身边的二等丫鬟已经带了郡主的随身之物先入了东宫,跟着郡主的奶嬷嬷一道守着。由此,属下到底是未曾见上世子爷一面。”
素心那语气里的遗憾,让朱珠忍不住侧头瞧了一眼司庭远,那眼神仿佛在说,瞧瞧,这丫头倒是对你真心实意。
司庭远自然瞧见了,满脸的无奈,自家娘子倒是会瞎想。
不过……自家娘子这是吃醋了吧?!
想到这,司庭远突然觉得心情舒泰,就如同炎热的天儿里吃了那冰镇的西瓜。
司庭远那一会儿无奈一会儿淡笑的模样,让朱珠一阵莫名其妙,若不是有外人在,她倒是想伸手去探一探自家相公额头的热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