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这相公何时变得如此……如此的轻薄无耻了?!说出来的话,当真是……当真是羞煞人了!
在朱珠又羞又恼的瞪视下,司庭远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人走上台阶,来到那道石门下,司庭远扣动了石门上头的那个龙首,沉重的石门随着“哐当”一声,缓缓地打开,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呛人的灰尘。
司庭远早有准备,一手将朱珠圈在怀里,让她面对着自个儿,一手捂住了自个儿的口鼻。
待灰尘散去,司庭远牵着朱珠便走进了石门里。
根据上回梅妃的指引,司庭远和朱珠畅通无阻地走向地宫深处。
估摸着大概走了有两盏茶的时间,就远远地见到一道纤细的身影立在一根龙柱下。
能在这地宫里头的,就只有梅妃了。
不成想,她却是迎了出来。
司庭远和朱珠相视而笑,快步朝梅妃走了过去。
梅妃也瞧见了他们,微微站直了身子,含笑瞧着他们上前。
司庭远和朱珠在梅妃两步远的地方驻足,与梅妃见礼,“拜见梅妃娘娘。”
“快快免礼。”梅妃娘娘笑着上前,亲自扶起深深拜下去的朱珠,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对司庭远道,“你小子果然所言非虚,这丫头的模样是顶顶得好,我瞧着就欢喜。”
司庭远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娘娘说的是。”
朱珠则是脸颊红了红,轻声细语地道,“娘娘谬赞了。”
梅妃携着朱珠的手,和司庭远一道往自个儿的住处走,边走边意有所指地道,“我虽多年未出这地宫,但这瞧人的眼光倒还是在的。况且你相公从小就是个心眼儿多的,若是一般的女子,怕是入不了他的眼。可见,你是个多难得的姑娘,既能入了他的眼,又能得了他的心。”
一席话说得朱珠脸越发红了,有些招架不住,便朝司庭远投去求救的目光。
司庭远暗笑,决定救一救自个儿的娘子一把,不然这梅妃娘娘再说下去,她那张脸怕是可以煮鸡蛋了。
于是,他轻咳了一声,转了话头,道,“梅妃娘娘,该我们上门拜见才是,怎劳您亲自出门相迎?”
梅妃娘娘笑道,“地宫就我一人,这好不容易得了暗一送来的信,说是你们要来,我这心里头高兴,便想快些见着你们。”
闻言,司庭远微微点头,朱珠则眸子暗了暗,脸上流露出对梅妃的一丝疼惜来。
地宫寂寞孤独,梅妃一人独居,虽有爱人在侧,但那也只是一具枯骨。真不知这日深夜长,她是如何度过的?!
梅妃将朱珠的神色瞧在眼里,浅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我与先皇阴阳相隔,已是毕生之憾。可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你不是我,又怎知我此番避世而居不是甘之如饴?!”
见朱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梅妃笑了笑,接着又道,“你是个有福气的,镇北王府一脉皆是忠义之人,尤其这小元子,又是我瞧着长大,外人瞧着性子虽冷,可内里却是个极重情义的。他不会负你,你亦要好生珍惜。”
闻言,朱珠怔了怔,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娘娘所言,我记下了,多谢娘娘。”说着,朱珠飞快地瞄了一眼司庭远,欲言又止地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