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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同一时间,对方的动作变得比吻还激烈。让他仿佛死了又生,生了又死。在生死的边际,他终于得以仰颈喘息,求饶的字句脱口而出。喊的不是角色名字,而是::“章……!”宋拂之倏地睁开眼,日光铺洒,房间安静。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时教授已经离开了,家里静悄悄的。宋拂之躺在床上没动,呼吸还很快。阳光已经很烈,从窗帘缝中挤进来,劈落半床的金色。虽说梦中人是二次元的角色,但宋拂之很确定是章鱼老师版本的,大概是因为力道太真实了,让他处于某种二三次元的混合态上。从骨头里发热,发懒,浑身只有一个部位不懒,精神得不行。这是梦的自然反应,但说实话,宋拂之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类似的梦。突然梦到,让老男人怪不好意思的。也挺意犹未尽的。或许是因为章鱼老师退圈了,所以他以另一种形式来给宋拂之看更新了。但更合理的解释,应该是因为太久没解决过。跟教授老公睡一起跟禁欲似的,没人开口提这茬,也没什么契机,自然没人会踏出一直很懂得分寸和距离,会允许他们之间互相存在秘密,应该也能理解锁的存在。给写真集们安顿好住所后,宋拂之随机抽取了一本幸运写真集,另一手提着电力充沛的各位走向卧室,步伐稍显急促。这么多天,时教授从来没有中途回过家,一个人在家很自由,宋拂之一颗颗解掉衣扣,抬手把上衣脱了,手臂肌肉伸展,衣服从指尖掉到椅背上。光裸的皮肤陷入丝绸被单,质感凉滑,果然舒适,宋拂之颇为迷恋这种纹理的触感。写真集搁在膝头缓慢的翻,宋拂之双膝分开,探手弓背,半晌,发出一声淡淡的喂叹。久违的生涩,手肘抵着枕头,宋拂之咬紧牙关,闷声轻哼。在新家的感觉到底是不一样的,想着这张床几小时前还躺着另一个男人,上面还残留着对方清淡的气息,便顿时生出一种怪异的被窥视的错觉。估计是太久没处理过,宋拂之没多久就躬起了身子,微微皱眉,背后的肌肉很紧地绷着,颈边覆了层薄汗,鼓起很性感的一条筋。宋拂之即使到最后也相当清醒理智,严格控制了角度。掌着,捂着,没让床单被弄脏丁点。结束半小时后,卧室完全恢复原样,空气清新如常。宋拂之在自己的衣柜里寻了个安全的角落,把那袋或长或圆的东西埋了进去,下次用的时候也方便拿。不一会儿,时章打了个电话过来,宋拂之悄悄松一口气,幸好他已经结束了。时章说他晚上回来吃饭。宋拂之坐在飘窗边喝咖啡,问时章晚上想吃什么菜。时章说了几个家常菜,又问他:“在家无聊吗?”宋拂之略感心虚,却实事求是:“不无聊,很充实。”当晚睡觉的时候,宋拂之心里还隐隐有些顾虑,担心自己没弄干净,或者弄脏了床单但没发现。时章一如往常地坐到床边、摘眼镜、关灯入睡,动作沉稳,长款睡衣上连褶皱都没有,规矩地躺到宋拂之身边,让他一颗惴惴的心放回了肚子里。然而这样平静闲散的暑假生活没来得及过多久,宋拂之就要回学校了。看到宋拂之晚上十一点还在桌前翻教材,时章问:“要开学了吗?”“嗯。”宋拂之敲了敲笔杆,“打算提前准备一下教案,开学前还有一大堆会要参加。”“大学也要开学了吧?”“应该比高中晚一点。”时章从电脑调出一张图,“这是我的新课表。”宋拂之拍照存好,跟他说:“我们课表还没定,到时候定了就给你发一张。”时章应了声,目光淡淡地扫过宋拂之书柜最下层的那个抽屉,上面安了一把小小的锁。这把锁上周就在这儿了,当天晚上时章就敏锐地发现了它。但他没问,也没必要问。能和宋拂之结婚、同居、躺在一张床上入睡,这已经是时章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宋老师平时看着冷淡成熟,睡熟了之后倒是不规矩得很,爱翻身,腿也爱到处乱搭。可能他体质凉,睡着之后会下意识地靠近热源,呼吸常常扑在时章耳边。最开始的那几天,时章几乎整夜整夜地睡不熟,陷在小火慢煮般的浅眠里,神经在冲动和克制的交界处反复拉锯。深夜难耐的时候,时章也想过一个人去客房睡,快天亮的时候再睡回来,但犹豫许久,他终究还是舍不得。爱人就睡在身边,他怎么舍得去睡隔壁。每天早晨,时章很早就会起床,可以避免较为尴尬的事情发生,也可以早些去学校,如果时间允许,他还能在办公室浅浅补个觉。每天夜深人静,他太清楚自己最想做什么事情,但也太清楚他不能做。哪怕只是一个不会被察觉的偷吻,时章也不愿乘人之危。因为宋拂之明显还没和他亲密到那程度,他甚至往自己的抽屉上挂了一把锁。时章理智上不介意,他明白每个人成年人都有自己不愿被他人窥探的事情,包括他自己也有。但对在意的人的探求欲是难以消泯的,时章便觉得煎熬。宋拂之的这把锁像一个直白的信号:我还没有打算毫无保留地向你分享一切,我需要一些独立的空间。时章只好愈加克制地睡在他身边,做好一位安稳尽责的丈夫。-老师们比学生提前返校,都是一副假期综合症晚期的状态,目光迷离地听领导讲话,强撑着不撅过去。过了一段时间,学生们正式返校,安静许久的校园重新热闹起来,搬东西的,清理座位的,久别重逢大声唠嗑的,躲在底下狂抄暑假作业答案的,战场十分混乱。宋拂之提前半小时进班,高高地站在门口,底下的情况一览无余。直接开始点名字,点了五六个人,宋拂之敲敲桌子:“都别抄了,停笔,作业直接给我。”混乱的班里瞬间死寂一片,宋拂之沿着班级走了一圈,把那些抄作业的人的本子都收了起来。“做不完作业,可以。不会做,可以。暑假回来交空白的作业本给我,也可以。但是抄别人答案,不行。”咚地一声,宋拂之手里那沓作业磕在讲台上,震得全班人精神一凛。说完这句话宋拂之就走了,统共也就在班里待了五分钟,但余威长存,整整一个早自习都没人敢大声讲话。范桐苦着脸:“妈呀,斧子哥吓死我了,还没开学就下死手。”他同桌就在刚才被光荣地收了作业,手里还虚虚地攥着笔,此刻生无可恋:“我死了。”抄袭作弊这类行为在宋拂之这儿是绝对不允许触碰的红线,知识可以不会,但行为一定要正直。抄作业的那几个在课间被宋拂之叫了出去,回来之后每个人表情都挺严肃。宋拂之在班会课上宣布了新学期的活动,“开学任职的大学。但宋拂之没有提前跟时教授说,因为他们高中主要是跟招生办和行政的对接,跟教课的教授们扯不上关系。时教授平时大概也很忙,呆在不对外开放的实验室里,在偌大一个校园里压根碰不上。就不打扰他了。晋江独家26活动安排在刚开学的第一个星期五,学校包了几辆大巴车,一个班的学生坐一辆,车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仿佛暑假的延续。宋拂之和老周坐第一排,后面有俩小孩晕车,宋拂之和老周就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去。宋阎王走到最后一排坐下,旁边立刻安静了一大圈。不一会儿就到达了目的地,孩子们呼啦啦地下车,整个年级的学生在大学门口集合,望着古朴的标志性校门发出了“哇”的感叹。这里是无数学子的梦想。历史厚重的大学校园,刚走进去就让人沉浸其中。充满岁月沉淀的红砖楼,花草池塘排布有致,新教学楼气派明亮,图书馆更是壮观得令人屏息,新与旧在此重叠,在来来往往的三两大学生身上,似乎还能看到上世纪在此挥洒青春的莘莘学子的影子。招生办老师带着孩子们逛了一圈主教学楼、食堂、图书馆和操场,在校史馆讲述了大学近百年来的历史与变迁,还有从这里走出去的数不尽的优秀人才。孩子们仰着脸认真地听,宋拂之也渐渐听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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