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马上给你下单。”【好耶!我可以把这张图片扔进自己的数据库里,滚个成千上百遍,从西藏相关的图片里,找出最贴近的图片。或许就可以还原这幅画到底讲的是什么了哦。】确实是相当聪明的做法。楚尘认可并催促小木头赶紧把图片扔进数据库里。千百次运算过后,小木头将最后搜索到的信息交给了楚尘。在更古老的时期,迷信与阶级是那个地区最主要的旋律。所以穷人被献祭,被制作成各种器具,是非常普遍的事情。那副画的主角:某个幸运又不幸运的少年,就是如此。他被生下来的最主要的命运就是作为祭品被献给神明。但他也是足够幸运的,他从出生开始就享受了这个阶层的孩子所不能享受到的富足的物质生活。他不必劳作,也不必成为奴隶,就能够得到食物。代价是什么呢?是15岁就要躺在乱石堆上,全身写满黑色的经文,剖开所有的经脉,由当地的长者诵经处刑之后,成为神明的食物。被丢弃在高原之上,孤独地迎来死亡。少年感受着生命随着血液流入大地,他看着万里晴空,蓝色的天空找不到一丝云彩。他本是这个种族最普通不过的祭品。从生下来,就注定要承担着“恶念”去死。他愚昧的父母劝他接受这样的命运,可他看过的书却教授他反抗这样的命运,神明是什么?人类又是什么?为什么人类要死,而神明可以永生?高高在上的人审视着蝼蚁的性命,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公平啊如果自己可以活下去的话,他希望能够有一天杀死所有的神明。他要敬神尊神的人,眼睁睁看着神明的坠落,让他们知道,他们所相信的神明不过是虚幻的泡沫。杀光他们都去死吧。无法完成人类愿望的神明,只会索取人类性命的神明,都去死吧。神明的祭品发出了渎神的“吼叫”。他是最叛逆的祭品。而最叛逆的神明也回应了他的呼唤。“我们一起,杀光所有的神明吧”“只因为,就这么等下去,我们都会死,倒不如杀出一条血路来”锡安修道会湮灭(七)就是说,献给神明的祭品最终与神明达成了合作,神明仿照祭品的模样为自己塑造了肉身。”楚尘找到了之前简皓玉的照片,对着镜子里自己反复观察。轮廓是像的,但是眉眼却没有那么像。真的可以伪造到这个地步吗?难不成自己和简皓玉之间真的有这样的联系?神明是谁?祭品又是谁?他端起水杯送到嘴边,却没有喝。“宝贝,明天晚上有事吗?老姐喊吃饭。”洛凛刚到家,站在玄关处就跟房子里的楚尘搭话:“姐姐好像是有点事情想找我们商量,你不要跟太太说,她特地叮嘱过的。”“嗯嗯,知道的!”楚尘赶紧放下杯子出门迎接洛凛。天气越来越热了,洛凛又是个爱出汗的体质,每次一出任务都是一身的汗。今天也不例外,身上都已经黏糊糊的了。洛凛站在玄关处直接把t恤给拽了下来,赤裸着上身接过楚尘递过来的冰镇运动饮料。楚尘仰头索吻,被洛凛躲开:“我一身的汗,别亲了,先去洗澡。”“我又不嫌弃,”楚尘去准备晚饭,这段时间两个人吃的都清淡,除了沙拉之外楚尘几乎吃不下去任何东西。步骤少,花费时间也少,所以每次楚尘都是等到洛凛到家之后才开始准备晚饭。“那你陪我洗澡,”洛凛听到楚尘的抱怨,坏笑着把人怼在墙上,“怎么样啊?楚教授,在家里待着会不会想我啊?”楚尘心跳加速,脸红着推脱:“不不不,我去做饭。”洛凛又故意挑衅:“不想我?那你在想谁啊,难不成是背着我有别人了?”“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啊……”楚尘慌乱地解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结结巴巴地解释清楚,“没有别人,真的没有,我……去做饭!”楚尘红着脸逃离到厨房。洛凛轻笑着拿了换洗衣服去了浴室洗澡。说起来,已经结婚这么长时间了,楚尘好像还是没有习惯自己油嘴滑舌的样子。还是需要多锻炼锻炼啊,小娇妻。他胡乱给自己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楚尘还在拌沙拉。其实饭菜早就已经做好了,但楚尘还想着白天看到的那副画,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找不到任何头绪。洛凛走到他背后,搂住了楚尘的腰。“在想什么?”“那个……”楚尘没打算瞒着洛凛,将自己调查的内容全都告诉了他。还把图片调出来给洛凛看。“有点意思啊,被献祭给神明的祭品,居然召唤出了真正的神明。很好奇那位神明到底是怎么想的?面对这样一个愚昧的种族和群体,神明会不会觉得他们可笑吗?用人命就可以换和平,太简单了吧。”可笑吗?楚尘没有想过这个方面。不过仔细想想确实很可笑,一个普通人的生命,神明又怎么会在乎。就算有一天人类全军覆没,神明也丝毫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他们只会端坐在云端上,高高在上无喜无悲地审视着人类的悲剧。洛凛继续聊起自己的理解:“神明应该是想要从中得到什么的,否则的话,他不会选择变成人类的模样。”这确实是,不过楚尘目前还想不明白。他不知道神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选择与比自己低一等级的生物结合。“先别想了,宝贝我们吃饭吧,”洛凛帮忙端菜,劝楚尘放一放这件事,可他着实学不会温柔地嘘寒问暖,反倒是嬉皮笑脸地询问楚尘,“还是你想用别的方式喂饱我?”“学长?!”“这些资料确实足够了,”洛凛仔细地阅读洛净交给自己的文件,上面记载了父亲这么多年偷税漏税的具体金额以及证据,内容翔实,足以让父亲进去蹲个十年八年的,“但是不能缓缓吗?最近我手里的事情比较多,抽不出时间来管这件事。”“我没打算让你管这件事,”洛净摘下了脸上的墨镜,随意地放在桌子上,“你知道就够了,事情我来办。”她面色如常,就好像这样声势浩大的家族对抗对她来说不过像吃个早饭喝个咖啡一样简单。“洛净,”这还是洛凛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你知道这份资料一旦交上去,你和父亲就再也回不去了。”其实对洛凛来说,他很难理解为什么洛净会和自己有一样的恨意,甚至她的恨意远超自己。自己和洛正兴之间毕竟有母亲这一条人命,母亲的整个人生都是被洛正兴给彻底毁掉的,可是洛净她毕竟是在洛家长大的。至少吃喝是没有缺过的。她这么恨洛正兴有点不正常,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洛凛之前不敢问,怕伤害到洛净,但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还是问清楚比较好。洛净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疑惑吗?觉得我不该这么恨他们对不对?”“嗯,有点。”“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洛净端起咖啡杯,放在唇边。关于,我差点死在某个冬天的故事。那是洛凛回到洛家之前的事情,那也是,许依依拿回抚养权之前的故事。被丢弃在洛家喘不过气的洛净第一次法外开恩般地得到了出去旅游的机会。并不是多远的目的地,而是这座城市郊外的一处度假村。洛家在这里拥有自己的房产,每年夏天的时候,洛正兴都会带着自己新交的女朋友来这里放松。但这次,他却罕见地带上了自己的女儿和母亲,并且选择了冬天这个不适合旅行的季节。那时候的洛净在洛家如履薄冰,旁人多说一句话都会让她小心翼翼如同惊弓之鸟。父亲突然带着自己旅行,对她来说,如同一场恩赐。她天真地以为,那是父女关系改善的前兆。“洛净,我带你去湖边走走。”那是父亲第一次主动邀请洛净单独出去,洛净开心得快要昏过去。她跟在父亲的身后,像一只灵动的小鹿。只是那时候她没有想到,她会像一条鱼儿一般被父亲扔在冰冷的湖水里。“他把你推下去了?!有病吧!你那时候才几岁!”洛凛拍案而起,桌上杯子里的冰块互相碰撞,像是一种小声的抗议。“上初中吧,具体几岁懒得算,反正就那样,”洛净一脸无所谓地看着洛凛,“好在我活下来了,洛凛,我好好地活下来了。”冰冷的湖水里,她像一根安静的羽毛慢慢地沉沦。寒冷会夺走所有的感觉,会遮蔽所有的气息。她觉得世界一片黑暗。原来,死亡是一种麻木的缓行。她短暂的人生里,如履薄冰没有做错过一件事,谨小慎微地讨着大人的欢喜。可为什么,要被推进这样冰冷的湖水里。真的有那么讨厌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