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尘追问:“哪里不对?”“这之后,妈妈挑唆吴三七与王初荷,黄家当年的案件被翻出,锡安修道会不得不派出夜枭清扫黄家。我们成功地把锡安修道会的小辫子送到了你和洛凛的手上。不仅如此,我们还利用狂躁的人鱼小姐刺伤了洛凛,为洛凛带来了更强悍的异能。”楚尘紧盯着阳子的表情。“怨声载道,民众对皇衣的情绪厌恶到了极点,我们适时地借助方然独特的异能杀死了皇衣。这件事我参与的就不多了,毕竟我也是日本人,如果靠近方然也会被无条件抹杀的。”阳子拍着胸口,像是在后怕方然的异能。“再然后,我送葬了我的哥哥,阿瓦鲁多。我为他拍卖下权杖,亲手送他去死在他死后,我和音珂屠杀了所有参与拍卖事件的人。锡安修道会……c福拍卖会……他们凭什么高高在上侮辱我哥哥的国家!他们凭什么践踏旁人的尊严!夜枭也是一样,都该死啊……”她一直都是简皓玉放在国际联盟里的棋子。不管是提供情报,还是迷惑视线,抑或者保护简如琢和音珂,她都很好用。“我知道简皓玉组建这个家庭是为了达到他自己的目的,我也不过是他放在国际联盟内部去处理事情的一颗棋子,我都清楚,我都了解。我也好,音珂也好,我们都知道自己在使用完毕后会被丢弃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失去我的家人了。”再一次失去上一次,是阿瓦鲁多。她亲手送自己的哥哥去死,黄沙与核爆埋藏了阿瓦鲁多至死忠贞的理想。“只有你可以救他了,楚尘”“我?”楚尘指向自己。他确实感觉自己是这计划中相当重要的一环,但是……“你还没有意识到一件事情吗?楚尘。洗掉乔努亚的记忆不是因为那份记忆里包含了妈妈,而是因为他记得你。为什么要在人鱼小姐的指甲上嵌入吉利斐雪,让洛凛再度提升异能,因为你们调查局很快就会对所有调查官的异能进行排查,而洛凛的吉利斐雪因子绝对不可以被检查到,我们必须想方设法污染他的血液样本”“为什么樱花树下埋着吉利斐雪二代,真的是因为音珂吗?到底是谁曾经将血渗入大地,去挽救一个普通人的生命?”“蓝色到了极致就是红色的东西,只有两个,一个是吉利斐雪,一个是你。”“楚尘你就是吉利斐雪本身。”好的,开始交代伏笔锡安修道会湮灭(十)个瞬间,记忆纷至沓来。傲慢的神明借助人类的子宫诞生于世,于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中捂化了一颗心,在父母死亡之后,行尸走肉般地活着。羸弱的人类将他称呼为不详,他并不在意,只是隐约觉得自己需要更强大的人保护自己。所以,他模仿那个在实验舱里讨好旁人的实验品,用劣等的演技,在黄昏的教室里朝着人类少年伸出了手。那是他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他从神界,来到了人间。那时候,他只想找一个庇护自己的人。至少帮自己分担挨打的痛苦,至少教会自己怎么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他本是不需要爱就可以存活的怪物,但是霍藤西亚家族的人太好了,捂热了这颗心,又弃他而去。对,只是想要一个保护自己的人。一个怪物是特立独行,两个怪物就可以手拉手走在黑暗里。那时候他对洛凛,只有利用但是为什么连心也一起沉沦了?是因为黄昏的阳光太过温柔,还是因为那块面包太过美味。他沉溺在其中,如同落进蜜罐里的蚂蚁,大口大口吞吃着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蜜糖。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我可以给你爱和奇迹。再等一等好不好,锡安修道会在找我,我必须隐藏自己的能力……但我等来的,是你冰冷的尸体。我以为我在人类社会学到的阴谋诡计能够帮助我达到目的,但现在看来我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人性。旧神的血液,选不中我的爱人。那就用新神来覆盖吧挖掉肋骨,分割能力。像亚当创造夏娃一样,我为你重塑身体,让你成为自由自在的风。而我则隐藏记忆,开展一场长达数十年的逃亡与布局。眼泪顺着脸颊滴落。神明在初尝爱意之时,也是这样的脆弱与敏感。洛凛告别姐姐到家,看到楚尘哭泣,下意识地以为阳子欺负了楚尘。猛烈的强风将阳子直接顶在墙壁上,洛凛正要问罪,楚尘却红着眼抱住了他的腰。“我没事。”楚尘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抓着洛凛的手腕,让他松开阳子。“你确定?我看到你在哭……”“没事,学长你去房间里等下我,等我事情问清楚。”楚尘慌乱地擦干净眼泪,抱着洛凛的胳膊拽着他回卧室。“真的没事,学长你不要担心我,我问清楚再跟你说可以吗?”楚尘还把小木头塞了进去,让小木头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洛凛。小木头看着洛凛面面相觑。因为必须遵守楚尘的命令,小木头不得不将事情的进展告诉了洛凛。“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洛凛早就意识到楚尘身份的非比寻常,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逆天的关系。他是欲望本身,他是一切的原罪。洛凛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楚尘。他那么讨厌吉利斐雪对人类的玩弄,可他又那么深爱着楚尘……并且楚尘还曾经给自己续命。那么【妈咪啊啊啊啊啊,爹咪好生气啊!!他是不是要拆了我!!!!救命啊!!!!为什么我总是你们爱情的牺牲品啊!!!】回到家的洛净洗完澡跟母亲随便聊了些话才去睡觉。母亲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洛净没有兴趣也只能附和着。什么最近哪家的小孩要高考了,在想怎么填志愿,问洛净对选专业有没有什么建议。洛净随口附和着首先得看兴趣吧,现在的好专业等他们毕业了也不一定踩在风口。时代变化太快了,从经济发展角度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变的,此一时彼一时,可有些东西又是永恒不变的。比如眼睛里从小追随自己长大的金色。“我想知道,在别的世界线里,洛凛和楚尘的结局,方便告诉我吗?”神明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在我最初的那个世界里,我附身在洛凛的身上。”那时候他并不知道洛凛与楚尘的过去,只是单纯利用了楚尘和洛凛之间亲密的关系。“或许我没有告诉你,我的神名是秩序之神,我与楚尘本就是水火不容的对手。”遵循着本能,秩序之神追杀着混乱之神。以洛凛的姿态。在那个世界里,楚尘,不,混乱之神杀光了所有的神明。屠尽了神界,吸收了所有神明的力量。他还顶着人类时期的面容,站在神明的尸体之上,骨架远看如同白森森的十字架,身体已经成为烂肉,血管无力地耷拉着。他吸收了神明的力量却无法完全化为己用,只能维持着这样恶心的状态。直到,他抬头看见了洛凛。他想起黄昏里见过的光,想起了那个给他面包,把他当作同类的少年。那段记忆居然如此深刻吗?以至于杀光了人类和神界的自己还能记得。那个世界他们没有落日海洋的逃亡,没有蝉鸣的葬礼,鲜花盛开的奠仪,他们没有抵死相爱抵足缠绵。他们只是被命运分开,随后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却在再度相遇时,成为了敌人。“我是怪兽,你是正义的调查官先生。”“你要来杀掉我了对吗?”“我还想在所有一切结束的时候,送给你一朵花。”神明喃喃自语。“没有鲜花了楚尘,鲜花盎然的世界被你毁灭了。”那是凭借洛凛的意志说出的话。随后,他举起了剑刃。命定的剑没有撕碎楚尘反倒撕碎了洛凛,独身一人挑战吞噬了所有神明的楚尘,确实是一场豪赌。一场注定会输的豪赌。混乱面对秩序必定会出手,那是本能,而非意愿。“睁开眼睛,看着我的死亡,”秩序之神拽起了那颗还像是人类的头颅,“看着你最爱的人死在你的面前。”他疯了。